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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把大表哥的屍體從冰棺裡面抬出來,然後搬到繩子底下,用繩子從表哥的後脖子貫穿進去,繞著胸口一圈,再又從身後打劫,接著穿上衣服,這樣以來如果不站到身後去看,是看不到繩子是栓這表哥,讓他站立起來的。與其說是站立著,倒是說吊著更合適。接著他們用竹樁固定好表哥的腰部,用轉頭塞住竹樁,從正面看,表哥就好像是站在面前一樣,死人的脖子是僵硬的,不用擔心會歪倒,短短的時間裡,表哥就站立了起來,還伴隨著那詭異的微笑。然後他們又把女孩的屍體抬了進來,用同樣的辦法讓她站立,不同的是女孩因為車禍而身體殘缺,有些縫補好的地方看上去始終比較怪異,而且她也沒有了那種奇怪的笑容。雖然兩個屍體都被弄得面對椅子站好了,但是還沒有把他們的眼睛弄開,道士告訴我,眼必須等拜堂的時候再弄開,因為按照習俗,沒有拜堂前,冥婚的雙方要是看到對方了,是不吉利的。
保險期間,我再次用羅盤在表哥和女孩的身邊走了一次,所幸的是,表哥依舊冷靜,女孩的靈魂也安靜了下來。
時辰到了,我和眾多人一樣,見證這場特殊的婚禮。道士請雙方父母入座,並要求現場嚴禁拍照,然後他在二位“新人”跟前遊走唸咒,拂塵不斷地在兩人身上拍打,唸咒持續了10多分鐘,他請下桃木劍,刺穿一張符咒,沾了白酒後燒掉,然後大喊一聲“啟目!”大表哥和那個姑娘都睜開了眼,這是我見到的最神奇的一部分,我也會不少咒法,卻沒有一個能夠操控死人的身體。溝通都只能算是勉勉強強,而這種命令其開眼的做法,也確實讓我跟著開了眼。
睜開雙眼後的二人,眼神直勾勾的,加上先前冰棺的作用,兩人的臉上都因為冰凍的緣故,有一層薄薄的水分。看上去像是在流汗,但是印著燈光,更像是兩個不會動的蠟像,不同的是女孩的雙眼大概是因為車禍的關係,有點分散,看上去是兩隻眼望著不同的方向,加上面無表情,就有點嚇人。在場賓客中已經有人因為接受不了而轉身走到屋外了,剩下一些心理素質好的且膽大的人還在圍觀。接著道士從自己背上的布包袱裡取出了一種很像是幡的東西,一邊搖頭晃腦的圍著兩人的屍體走,嘴裡一邊唱著,最後又大喊一聲,這回喊的什麼我就沒聽清了,反正就是一個字,喊完以後,兩具屍體的腦袋開始微微垂下,像是在給坐在椅子上的雙方父母行禮,看到這裡的時候,又有不少人因為害怕選擇了離開。到了最後一個環境夫妻對拜的時候,堂子裡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夫妻對拜,也是我覺得這門道法神奇的地方,因為在他的唸咒之下,兩人竟然緩緩靠攏。由於屍體是懸掛著的,即便是有風吹,兩人的搖擺方向也應該是一致的,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對兩人轉身面對且慢慢靠攏,繼而碰到頭,感到非常害怕和神奇。這一來,冥婚儀式就算是結束了。
接著兩具屍體有緩緩回到最初懸掛時候的樣子,面帶微笑,眼鏡直勾勾的看著遠方。雙方父母早已哭的要死要活,道士告訴他們,要哭現在就哭個夠,你們現在是親家關係了,以後要相互幫助相互扶持,不要產生什麼矛盾,否則你們泉下的兒女也會因此而記掛,也會鬧矛盾,這樣以來對你們雙方都沒有好處。接著道士讓廚子上菜。於是那一整晚,兩具屍體就這麼直挺挺的掛著,而我們在外面,面對大魚大肉,卻怎麼也吃不下去了。
守靈的最後一夜,沒有麻將,只有無止境的喪葬表演,諸多歌曲如《讓我再看你一眼》《你快回來》等,這樣的安排讓我原本對道士產生的些許敬意蕩然無存。
第二天早上,將兩具屍體重新放回棺材,由於在空氣裡曝露了這麼長時間,屍體已經有點氧化了。大表哥的表情已經不是再笑,眼角的面板和肌肉已然開始因為懸掛的關係而有些下垂,而且鬆弛。特別是表哥,當他重新回到平躺的姿勢的時候,笑容再次詭異重現,而且這次還露出了紫紅色的牙齦。
我實在不願多看,跟著送葬的隊伍,一路敲鑼打鼓,將二人的屍體送到屋後已經預先挖好的坑裡買下。道士祝福雙方父母,在這個時候儘量不要哭,因為你哭的話,他們會認為你們捨不得他們,他們也會捨不得你們。成為新的執念,久久不散,那就不好了。於是當他們安靜的並排下葬,填土,石匠們開始麻利的磊墳。
忙完已是下午,我看事情也完了,姚姑娘要明天才能回來,我總不能守著兩座墳過一晚,於是給姚姑娘發了資訊,說我還是回去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