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是純粹的傳言,我卻不得不深深佩服這群孩子的想象力,用鬼把獵鬼人嚇得一身汗毛樹立,這恐怕是很難的。
我問梁科長,根據學生們描述的那個女人,您有什麼印象嗎?他說完全沒有,那棟樓住的全是高中生,宿管老師都是上了歲數的中年人,平時也不允許閒雜人等進入宿舍,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女人”。
說到宿管老師,又勾起了我的傷心回憶。早在98年我離校前,曾對我的宿管老師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那時候正在熱播一部宮廷劇,講的大概是一個皇帝和一群小姑娘的故事,而且一拍就拍了好幾部。那一晚宿舍無聊打牌,打到連打牌都覺得無聊的時候,我們宿舍8個帥哥就一起決定要去整整我們的宿管老師,誰叫他每天早上都要那麼早來敲門把我們鬧醒。於是我們找出宿舍裡所有的“盅盅”,一起走到宿管老師的寢室門前,然後敲門。老師問,誰呀?我說,老師,我們寢室全體人員為你點了一首歌,動力火車的《當》。
然後一個眼神做號令,我們全部開始噹噹噹當的敲盅盅,那種聲音,極其刺耳,於是第二天我們集體被帶到德育處接受批評,在那以後不久我便退學。
我也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這麼討人厭,不知道是過度的想要證明自己,還是純粹的調皮搗蛋。
我對梁科長說,如果方便的話,請你帶我到那個女生暈倒的地方去看看。梁科長看了下牆上的鐘,說現在上午的課快結束了,等下午學生上課了再去看吧。人多眼雜,要是看到你出現在那個出事的女廁所,肯定流言要傳得更兇。
他說得有道理,這種敏感的時候,就不要去刺激學生們了。
梁科長告訴我,女生宿舍旁邊的男生宿舍結構是女生宿舍的映象,如果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他們廁所的構造。我說好,於是我們就朝著男生宿舍走去。
髒亂差,這三個字毫不誇張的應該是男生宿舍的標籤,這種結構的宿舍和筒子樓有點相似,區別就是過道兩旁沒有灶臺而已。通道的盡頭就是廁所,而另一頭是一個柵欄式的鐵門,鐵門的另一邊就是女生宿舍。這也是宿舍的消防通道,一旦男舍或女舍著火了,這個門就會開啟給學生們逃生。
我朝著廁所走去,和普通的宿舍廁所沒有區別,除了門上赫然寫著的“嚴禁隨地小便否則沒收工具”的字。我走進廁所裡,只有4個格子間,我一一推開格子門,卻發現最後一間是鎖上的。
我問梁科長,這一間是壞了嗎?他說不是,那裡面放的都是雜物,例如拖把掃把之類的,只有清潔工能開啟。
我開始回想起我人生的每一個階段,幾乎都遇到過聯排廁所的最末一個蹲位是鎖上的事情,這也迫使我養成了從來不到最後一個格子去方便的好習慣。而在坊間長期以來對於廁所的最末一格的傳聞從未停止過,後來很多人發現原來最末一間反正沒人來,於是可以做點別的事,例如供香養鬼啦,偷偷藏點東西啦,甚至還有激情男女會在這個格子間裡做點令彼此都愉快的事情。
我又上了幾樓,發現每一層樓的廁所都是一樣,也同樣都鎖上了最末一格。梁科長對我解釋說,不但男生宿舍是如此,女生宿舍也是一樣的。這多少讓我有點心生疑惑,我漸漸開始覺得,這似乎有點奇怪,莫非是每層樓都請了一個清潔工?然後每層樓都配發了一把鑰匙嗎?
一時想不通,也就暫時不去想。當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想起,我提醒梁科長,該吃飯了。
梁科長顯然是個會來事的人,聽我這麼一說,就帶著我去了食堂。
那時候的學生比我們當年的伙食簡直好多了,我記得我當初偶然在菜裡面吃到沒有洗乾淨的泥巴,悲憤之下我去找打菜的師傅理論,他卻異常冷靜地告訴我:“菜本來就是長在泥巴頭的撒,沒得泥巴難道還長的出來菜邁?所以有坨泥巴有個撒子好奇怪的嘛?”他的一句反問,我瞬間無言以對。而現在這些學生孩子,吃的東西乾乾淨淨,樣式做得還好看,聞上去也香噴噴的,我只是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地上溝裡的油。一份套餐才6塊錢,而且特別好吃。
飯後我和梁科長隨便在學校裡走走逛逛,也順便打聽了一下這所高中的歷史。學校始建於50年代,多年來一直狠抓教學質量,所以年年考試該校都能名列前茅,而幾十年間這所學校也為國家輸送了大量優秀學生和人才。閒聊間我問起梁科長這學校師傅曾經死過人,梁科長說他並不是很清楚,即便有,也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看到操場上有群孩子在踢球,還有些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