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那五皇子淡著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仿似她不是個活物一般。
如此該出口的話也就不能出口,再一想起前日主子和五皇子的種種話語,綠竹心下思量一番,只道是天爺不開眼。這時候雖說知道五皇子在這裡是決絕不合適,可是她哪裡敢喊人,喊來了人,這主子的聲譽還能要麼,且這五皇子老神在在,自自然然做出一番舉動,怕是侍衛來了也是白來。
遂兩個丫鬟都息了聲兒,只看著這少年側坐在床榻上,也不敢上前去檢視主子的情況。
緝熙呆呆在床榻上坐了半晌,看著穆清的臉一會子,視線便慢慢移到了穆清頸後面的傷口上,那晚他咬的傷口怎的還沒有癒合,一點點的往出滲血,心裡一面道這太醫都是一群吃皇糧的廢物老貨,一面揭開了包著的那層紗布,果見底下的傷口只周圍淡淡結了疤,中間還鮮紅。
看著那傷口一會子,在綠竹緑萼的低呼聲中,這人一口重又咬上了那頸後的傷口。
這時綠竹緑萼哪裡還忍得住,只上前淚眼朦朧拼死也要將這五皇子搬開,陰森森的燭火下,這五皇子抬臉,嘴唇上下沾染了一層血跡,像是要喝光主子的血,食人的夜叉一般,險些要將兩個丫鬟嚇死。
“五殿下,你怎的這般,我們小姐到底做錯了什麼你這般在病中還欺侮她……”緑萼抱著五皇子的腿哭叫,只覺得這五皇子怎的這樣心狠手辣。
外殿有了些響聲,顯是有宮女聽見了裡面的動靜,綠竹顧著穆清的聲譽,出去打發了進來就見五皇子一腳將緑萼踢出去好遠。
“別吵嚷,再說話就滾出去。”說罷鞋也不脫,就那麼囫圇上床,將軟麵條一樣的人裹進自己懷裡,又吸了頸後的兩口血這才用巴掌將那傷口捂住。
綠竹緑萼要恨死這五皇子,可是自知一個小小的丫鬟哪裡敢動皇子,只恨恨瞪著。
緝熙也不管兩個丫鬟如何,抱著靠在床榻上坐的安靜無聲,終於覺得平靜了些。
待殿外的梆子敲過三更之後,兩個丫鬟禁不住連番的勞累也有些乏,然床榻上抱著人的人一個動作坐了大半夜,閉著眼睛,可是綠竹知道這五皇子是醒著的。
穆清只覺得自己前半生在火爐裡烤過了一遭,通紅的火焰子裡她看不見熟悉的人,只是累,只是熱,索性想著這大火將自己燒死了算,可是驟然便感覺火滅了,周身都冷了下來,隱隱綽綽感覺自己身邊有人來回晃,可是半點力氣也沒,眼皮累的睜不開。及至終於奮力睜開眼,便察覺自己靠在一個人的胸膛上,抬眼一看,想說什麼又無力說,合上眼,最後覺得自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挪動了手臂,揚上去便軟軟耷拉在人家頸側,她是想叫這人放開她,她再不願意和他扯上關係。
她是想還一巴掌,可是腕子比麵條還軟。
穆清一醒緝熙便察覺了,垂眼就看見蒼白著一張臉的人抬手臂要打自己,立時氣的要死,怎的不知好歹成這樣!
☆、30接受
嘴裡還殘留著先前吸進去的鐵鏽味;緝熙總有種將自己的血液灌輸到穆清身上或者將穆清的血液完全吸進自己體內的衝動,他總覺得血液互相滲進對方體內便是一種永恆的印跡;一種無法言說的親密接觸;他想要和她再親密一些,他總覺得穆清身上有種他既厭惡又想接近的東西,他說不清楚;下意識的便想要去弄清楚;只是顯然,這不知好歹的東西不願意讓他去弄清楚;他方才救了她的命;將將有了意識這鬼東西就要打他!
立時用自己胳膊勒緊了懷裡的人,孱弱清瘦的少女身子緝熙是完全沒有任何想要探索的慾望的;嚴格來說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探索的慾望;當你生活在到處是女人的地方之時,看盡了形形□的各種女人各種嘴臉之時,正常少年對異性的憧憬和幻想緝熙是一丁點都沒的,所以當一股子幽香夾雜著汗味兒和五鳳銅燻爐裡冒出來的安神香混合在一起竄進鼻孔後緝熙只是下意識的往穆清跟前湊了湊然後深深吸了一口緊接著再吸一口最後只是得了個還不錯聞的結論。
只是可惜了兒的的,穆清對於緝熙這種不斷往她胸前湊的舉動著實是惱恨的厲害,拼盡全力動了動自己腦袋撞過去,她不要他碰她!以這麼曖昧這麼尷尬的身份。況且這五皇子實在是個混賬東西不是麼,動手打她,她的膀子上的紫青連同骨頭縫兒裡的疼痛著實讓她吃盡了苦頭也恨死了這少年。
軟軟的一撞,將將將自己額頭頂在人家臉上,連穆清自己都感覺不到多少疼,緝熙更是感覺不到,只是就著那樣的姿勢看著挨自己那樣近的臉蛋,仔細端詳半天,在穆清惱怒惱恨的眼神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