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這個羅鳴在洪州當土皇帝當慣了,妄自尊大,連朝廷的法度規矩都忘了!”紀太虛呵呵笑道。
“地方官吏憊殆到這種地步!”張宣說道:“也怪不得蓮花淨土教會作亂到這種程度!”
“大人一路上路過了這麼多的州縣,為何要在這洪州停住?”紀太虛問道。
“洪州乃是從淮河道、關中道去往湖廣道的咽喉門戶之地,三道交界之處,北臨江水,南有斷門山,位置十分重要!”張宣說道:“一路上你也看到了,許多州縣都是全城白蓮,若我是白蓮淨土教的主事的,定會派人將這洪州佔住,以控制住南北的咽喉!所以我們必須在洪州停住,從洪州查起!”
“是!”紀太虛答道!
又過了一會兒,那名兵士騎著馬回來,跪倒在轎子前:“報大人,洪州羅刺史說白蓮淨土教匪民作亂,羅刺史正在嚴厲監控!羅刺史等洪州官吏立刻出城迎接!”
“下去吧!”張宣說道。那名兵士下去之後,張宣冷笑一聲對紀太虛說道:“我道是什麼個情況呢?原來是忘了!”
紀太虛聽著張宣的語氣善,連忙說道:“大概是這邪教亂民太過猖獗,刺史擔當一州重任,事情也確實是忙了些!”
“哼!”張宣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大概又是過了兩柱香的時間,洪州城的城門大開,一隊隊旗幟鮮明的兵士從城門中魚貫而出,整齊的雁陣排開!
“我們過去吧?”紀太虛問道。
“嗯!”張宣哼了一聲,顯然是對洪州刺史羅鳴的怠慢十分的不滿!紀太虛對李延祚招招手,李延祚會意,命令隊伍開始前行!
待到隊伍走到洪州城前,為首的一個面色淨白的紅衣中年官員,連忙跪下說道:“洪州刺史羅鳴帥洪州大小官員恭迎聖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周圍的洪州大小官員也齊聲叫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宣從轎子中出來,左手捧著一把寶劍,右手拿著聖旨,拱手說道:“聖恭安!”
眾位官員又在羅鳴的帶領下起身然後又跪下說道:“下官等參見張大人!”
“哼!”張宣冷哼了一聲說道:“羅大人,今天本欽差親自來,為何不提前出城迎接!”
“這——”羅鳴身上的硃紅色的官衣立刻變成了暗紅色,顯然是被汗水浸溼了!一旁五雲駝上的紀太虛暗中笑道:“這個羅鳴也忒倒黴了些,不過,他連欽差降臨的事兒都能夠忘記,實在是有些出格,憑著這一點免了他的官兒也不虧!”
“回大人!”跪在地上的羅鳴戰戰兢兢的說道:“洪州城中白蓮淨土教亂民作亂,下官實在是——實在是——”
“哼!”張宣厲聲說道:“脫不開身是吧!你身為朝廷大員,為天子教化一方,竟然敢在欽差降臨之時不出城接駕,如此便是藐視天威,憑藉這點,我今天便能將你斬於馬下!”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羅鳴立刻磕頭哀求道!
“不過——”張宣說道:“我今奉天命而來,巡視四方,代表的是天子的威嚴,朝廷的禮節!”
紀太虛搖搖頭笑了笑想到:“這個張宣,實在是——此時想要個臺階,呵呵,我便給他個臺階!”
紀太虛跳下馬說道:“大人,羅刺史雖有千般不是,但是好歹也是有事難以脫身,大人不如體會上天好生之德,暫且放過羅刺史一命!”
張宣看了紀太虛一眼,轉頭對羅鳴說道:“今有定北侯紀大人為你求情,本官今日便權且饒你一命!”
“謝大人!謝紀大人”羅鳴連忙想二人磕頭。
“不過——”張宣說道:“死罪可免,然而活罪難逃,今天便免去你的所有官職俸祿,以儆效尤!不過,一州刺史不可或缺,你便先代著這個刺史的位子!”
“謝大人,下官一定戴罪立功!”羅鳴說道。
張宣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而後羅鳴在介紹過洪州一干官吏,行過了一遍的禮儀之後,便帶著張宣一干人進了洪州!此時的張宣也不再坐轎子了,騎上了一匹馬,紀太虛、羅鳴等人跟在後面!
一進城中,眾人便感到了不對勁兒,城中除了迎接的兵士官吏之外竟然看不到一個百姓!荒涼的街道竟讓人感到這好似是一座空城!幾頁紙在風中飄轉著從眾人面前飛過,紀太虛模糊的看到這些紙上寫著淨土、蓮花、往生的字樣,還有一朵白蓮花的圖案!周圍的家家戶戶都是掛了兩盞蓮花狀的燈籠在門上,弄到好似家家戶戶都死了人似的!
這還是三道通衢的洪州?人潮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