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臉色微變,其實兩人的內力都已經摺得七七八八了,已是無力發動這等最終極的武技了!單鈺瑩強行將功力提升到“紅日大圓滿”的境界,便是要以殘存的內力做最後的比拼了!恐怕這一招之後,勝負便能分出來了。
全身的真氣拼命流轉,將所有的內力都聚到了雙掌之上,連護體真氣也全部撤空,等待著這石破天驚的最後一擊!
“嘿!”單鈺瑩嬌叱一聲,雙掌推開的同時,背後的赤色光暈也是如影隨行,奇快無比地向任雨情推去。
任雨情雙目大睜,黑白分明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凌厲的煞氣,隨著她雙掌的推出,整個人如同浸染在了一團金光中,頗有寶相莊嚴之氣。
兩團勁氣逼近,猛然發出驚天動地一聲巨響,峰頭一陣巨大的迴響,地面隆隆的震顫中,山頂上竟然落下了無數的雪塊,向底下的三人狂壓而至!
好傢伙,在兩女最後一擊的莫大威力下,竟然引起了雪崩!
單鈺瑩受到任雨情霸道十足的勁力反擊,整個人頓時不由自主地彈飛起來,重重地跌落到了地上。內腑一片激盪,左手半邊的身體已是完全失去了知覺,便是要動一下手指,也是有心無力。只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便已被山上衝下來的雪塊給淹沒在了其中。
任雨情在雪地上平空退後了三丈,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頓時煞白無比,終是站穩了腳步。誠如黃羽翔所說,任雨情從小築基,根基比之十三四歲才開始練武的單鈺瑩強上了許多,經過這一天一夜的比鬥,還是她佔了上風。雪塊落下,她強提一口真氣,飄出了三丈,落到了石坪的入口處,由入口的巨巖擋下這些雪塊。只是她原本就在單鈺瑩強悍的內力之下大受挫傷,這時再提真氣,頓時又吐出一口鮮血來。
黃羽翔眼見這些雪塊狂卷而至,便心中暗呼不妙,見單鈺瑩一交跌倒之後,竟然沒能站得起來,剛想衝過去將她抱起,落下的雪塊已是重重地砸了下來。他才撥開兩塊,便被隨後壓過來的雪塊給填平了!
一片碎雪激飛中,山頭終於安定下來。
任雨情的身形搖搖欲墜,讓她不得不用手撐住身邊的巨巖,這才穩住了身形。向石坪中望去,只見這片寬廣的場地上已是堆起了三丈來高的雪塊,厚厚實實地將一切淹沒在了其中。
還好這次的雪崩還不算強烈,否則的話,這塊大石坪肯定連一點蹤跡也找不到。
任雨情催動體內的真氣緩緩流動,運轉了三週天后,這才穩下了紊亂的呼吸,將亂成一片的內腑稍稍平穩下來。她飛上雪塊橫積的石坪,急聲道:“黃兄,單妹妹!黃兄,單妹妹!”
一時之間,只覺心中慌亂成了一片,什麼念頭都沒有了。十來年苦禪般的生活已是讓她泰山崩於眼前而不驚,只是眼下卻將一切都拋在腦後,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他們兩個可千萬不能出事!
此時的她,也無暇顧及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乎兩人的生死,是為了抵抗異族,還是因為她心中深藏的情感呢?
“啊!”一聲狂吼中,黃羽翔破雪而出,牢牢地站在了雪塊之上,向任雨情掃了一眼,急問道:“雨情,瑩兒呢?”
任雨情在他乍然現身的時候,臉上猛然現出了驚喜之色,那種喜悅彷彿全身都在微笑一般,美麗得無以復加。腳下微微一動,待聽到黃羽翔的話後,突然強行停了下來,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道:“我也不知道,她應該還在這片雪塊下面吧!”
黃羽翔二話不說,已是躍到單鈺瑩原先跌落的地上,雙手如鏟,飛塊地將厚實的雪塊一一搬走。
任雨情雖是有心幫忙,但她渾身卻是綿軟無力,實是無法援手。看著黃羽翔已然挖開了六七尺之深,終是坐倒在地,全神恢復功力。外面的雪塊比較好搬,但越到底下,互相壓擠的雪塊也越多,非得將洞挖得極大方可,難度極大。她只有儘快恢復了幾分元氣,方能幫得了黃羽翔。
濃重的痛苦在全神流轉,左半邊的身子已是麻木不堪,便是要動一根手指,也是猶不能也。渾身上下都壓著厚實的雪塊,痛得單鈺瑩每根神經都似在灼傷一般,難過得就想如此死去。
“我還不想死!我還不能死!”還沒有與小賊廝守百年,怎麼能就此死去呢!單鈺瑩奮力想要抽手推開壓在身上的雪塊,但她雙手雙足都被壓得嚴嚴實實,實是分毫也不能動彈!
驀然之間,已是聽到雪塊上傳來咚咚的聲音,她知道黃羽翔他們已開始搬開雪塊來救她了,心中頓時安靜少許。只是渾身都被雪塊壓得痛苦不堪,內腑之中更是震盪得亂成一片,實是難受已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