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自是給你的。”側身,推開,空出些許距離,夜間清晰的空氣溶入鼻尖,讓她的大腦重新迴轉。
滿意於她頸脖的羞紅,駱炅剋制呼吸告訴自己尤急不得。“那晴兒想要什麼?”接過菊花,飲下杯中酒,他雙目勾著桃枝炯炯,嘴角彎起眼泛深情:“任何事都可以哦。”
第四十一章
“那有之今晚便陪我吧!”
夜色深沉,漫天的繁星卻彌補了新月的遺憾,依舊綴得這黑色的幕布耀眼非凡。只可惜天清無雲,無端端讓這美麗月色缺了三分旖旎,無趣至極!蹲在百年老槐樹上捶拳,駱有之看著不遠處瀟灑翻上屋脊、落地無聲的身影憤憤地想。
這便是她說的整夜相陪!?手上抓著被金針灸了穴昏睡的信鴿,他真後悔被她一言迷惑,欣欣的拋開了七夕夜宴卻只得這般下場。一雙蘸火的桃花目似幽似恨似惱似嗔灼得不遠處屋脊上的人影一陣不自在。
撫了撫心神她才鎮定下手,雙腿攀上倒簷屋崖伸出的橫木,獼猴一般攀著身子從屋脊的縫隙向裡看去。
“王爺,太妃送來的緊急書信!”屋裡昏暗的燭光熠熠搖搖,白晴雨卻是一眼便能瞧見那出聲的人影,與他的聲音一般,尖細的身形正背對著門口跪立在地上,手捧書信,將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是京裡出什麼事了?”接過書信拆開,龍六沉穩的聲音不慌不慢的傳來。
聞言,地上的人俯了俯,卻改成了跪趴的姿勢,五體投地顫聲道:“今上,怕是要不好了。”
“什麼!”龍六攤開書信的手一僵,而後快速展信閱去。書信寥寥數行,他一目閱畢,將手中的書信握成了一團,神色不明:“怎麼會!?”
“上,他今年開春得了一場感冒,而後身子便不大利索,反反覆覆的教太醫院瞧了許多次卻不見起色……再往後,便是愈發靠不住了……自奴才出京時,今上他,他…已然昏迷了。”那比尋常男子纖細的身影伏在地上抽抽噎噎嗚咽不起,哽了良久才又伏了伏身,道:“太妃叫王爺務必快些回去,別再管什麼異地藩王的事了,京裡怕是撐瞞不了多時了……王爺,恕奴才斗膽,不知王爺能否同奴才一道,即刻回京。那位,怕是等不了多少些日子了……”說著便連連磕頭,伏地不起。
龍六手握書信看著燭火搖熠陰晴不定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濁氣,道:“知道了。我明日就同你回京。至於各地藩王……太原城本就是最後一站。”龍六緩緩站了起來,“該佈置的本王也早都佈置好了,駱老王雖不同其他藩王,沒有私編的軍隊也無甚王威,但……總要物盡其用。”
“王爺先前不是說,懷疑太原王與西域六妖有牽連?”伏地的人影微微抬起,小心翼翼的探看龍六的臉色。
“哼!他們藏得太緊,本王來了這些時日也沒有發現。”踱前了兩步,龍六噱笑的表情在燭火的映照下愈發顯眼:“不過無礙,他們即便現在、過去無什麼,很快也會變成有什麼的。很快……就會牽連不清,肉力相搏。”睨了眼面帶疑惑卻又不敢發言的手下,龍六的心情大好,笑聲愈發敞亮,“作為一地藩王,享我南朝的俸祿,即便他駱老王爺同別處藩王不一樣,沒有什麼造反叛逆的野心……本王卻是個喜歡物盡其用的人,總要讓他為南朝鞠躬盡瘁,耗盡最後一分力氣才覺暢快啊。”
王爺您真是孝順,秉承了先皇的節儉之風啊!連這都要物盡其用。
雖然那奴才跟著龍六的腳步轉了個身磕頭至地,可白晴雨還是眼尖的看清了他掛在臉上的那古怪表情。定是在心裡腹誹他家吝嗇的主子,她懸在樑上惡意揣測。
覺得時辰差不多了,白晴雨一個燕子翻身,悄無聲息的從簷崖躍出,翻身跳上屋頂,給不遠處蹲在樹上就快怨念得打瞌睡的某人招手做了個動作。駱炅這才振起精神,拔了手中信鴿身上的金針,隱了自己藏在樹上的身形,拍拍身放它飛去。
鴿子撲騰翅膀的聲音在夜色垂漫的空蕩院落中格外清晰響亮,龍六很快便推門而出,謹慎的看了看院落周圍才抬手讓信鴿落到他的掌腕上,從容不迫的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信條,進屋關門。
“王爺?”原本趴跪在地上的奴才已經站了起來,矮小的身形無須的面容還有略微尖銳的聲音都在告訴屋頂上換位偷看的白晴雨,此人確是一個太監,還是一個宮裡的真太監。
“西域六妖明日傍晚便會抵達太原城。”隨手將看過的紙條點火燒盡,龍六對著他屬下輕哼了一聲:“可惜明天要跟你走,無緣見了。”
“西域六妖!他們竟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