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嚴肅的臉上更是刻板了三分,帶著怒氣就動上了手。
那個山賊頭子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一招一勢之間都隱約帶上了風聲的。相較於與他對手的阿唐就簡單的多,一拳一腳都是點點到位,毫無花招虛勢,乾脆狠厲。一人對付多人仍是輕輕鬆鬆、遊刃有餘。
“嚯嚯嚯!”忽然從阿唐手中飛出幾枚黑色的鐵釘直接沒入幾名山賊的右腿膝彎處,一排山賊應聲倒地。
“阿唐,好了沒有?我們還要趕路。”馬車裡又傳來某人慵懶的催促聲。
“是,少爺。”阿唐垂眉拱手,恭敬上車。馬鞭一揚,捲起摔在路中央的幾名山賊拋向一邊,清除了路障,馬鞭再次揚起,絕塵而去。
路過蕭雨晴的身邊時,駱炅掀開車簾,挑花眼似笑非笑道:“這個賠你的騾子錢。”說完,手一揚,一兩銀錠穩穩的落入蕭雨晴的手中。
蕭雨晴看著手中一兩銀髮愣,是不是她的錯覺,為什麼每次見到她他都要提起一兩銀?
眨了眨眼,沒想明白,某少女抬頭向毛驢方向走去。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看著滿地橫七豎八的蹶腿山賊,蕭雨晴愣是沒找到自己的毛驢。
“小兄弟,你看到我的毛驢了嗎?”走到唯一一個沒受傷的小孩面前,白目少女友好的詢問。
小少年發白的臉色很不好看,直愣愣的看著山腳處橫七豎八躺著的山賊,嘴唇幾乎被咬出血來。蕭雨晴見他不答正準備再問,一抬頭便看到了同樣中了鐵釘被拋在山間的毛驢。蕭雨晴一驚忙向毛驢跑去。四隻蹄子全部中釘。這……
眼前浮現出駱炅離開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明白了,那是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意思。撰緊手中的銀錠,蕭雨晴默唸冷靜、冷靜……他們不是故意的,一定不是故意的。
“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的!”少年的怒吼聲震聾了蕭雨晴是耳朵卻也震回了她的清明。攤開手掌,銀色粉末飄然落下,手中的一兩銀隨風消散在空氣中。
少年還在憤憤:“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兩銀,只有我沒有!”少年兇惡的眼神轉向兩次拿到一兩銀的某人:“把錢交出來,打劫!”
…………
沒了毛驢,蕭雨晴只能靠自身腳力。事實證明她的腳力要比那頭殘廢了的懶毛驢好得多,天還沒擦黑她就已經出了山路,到了可以住棧歇息的小鎮。
這個鎮很小,全鎮也只有一家客棧,所以在客棧的大堂裡看到那倆個人的時候她也沒有太過驚訝或氣憤,雖然人家害了她的毛驢但是提升了她趕路的速度。女人不記男人過,晴兒不記烏鴉過。從小,她便練就了心寬體胖的良好心態。
直接掠過他們在樓梯邊上找了個不起眼的位子坐下,蕭雨晴點了兩個小菜和一碗牛肉麵猛吃起來。
趕了一天的路,她早就餓慌了。
“小二,再來一壺酒,算在她的賬上。”
蕭雨晴喝完最後一口麵湯,長嘆一聲舒適,眼角餘光便看見一隻白淨勻稱的漂亮手指,指著她的方向。他剛才,說什麼?蕭雨晴吃飽了撐了,腦袋不太靈光。
錦繡流雲刺出的淡色蝴蝶,在步幅間折射出不同光彩,既不張揚也不單調。她看到彩光般玉白色的蝴蝶在她的眼前站定,而後便是一股淡淡的雲疆檀香味在她鼻尖散開、縈繞。雲疆的上等檀香,千金一盤,這人竟拿來薰衣服,當真奢侈。
木魚眼緩慢上移,對上一雙會意不明的桃花目。桃花目緩緩下壓,溫熱的氣息一直蔭罩住她的全身才肯罷休。
“鄉陲小鎮,我的銀票面額太大,掌櫃的說他找不開。在下出門時特地兌換的碎銀全為了姑娘花費在那林子裡了……”駱炅眉眼帶笑,那目的桃花一朵朵一球球,斜斜的要生出勾人的枝來。
木魚眼一沉,嚇得渾身顫了兩顫。
偏生某人很是沒有眼力見,不知節制反還得寸進尺。一手圈過蕭雨晴的身軀撐在了桌子的另一邊,此番看去卻是他將佳人環在抱中:“在下一番心意全為了姑娘,姑娘是不是也該為在下負責?”尾調上揚,竟連聲音裡都帶了鉤子會勾人。
蕭雨晴全身寒毛倒豎,心中緊鄰大震。她家表哥就是這樣,平日裡翩翩佳,私底下餿水刮,若是哪一刻連著說話的語音都勾人了,那便是有人要倒黴了。
駱少爺不知某人心中所想,仍是卯足全力發揮他的美男計策。想他逍遙公子游戲紅塵萬萬千,豈會搞不定一個小角色?嗯……小角色。桃花眼眨了眨,繼續放電。
“小二!”蕭雨晴終是忍不住了,饒是她再白目,此刻也是呆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