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峨眉的哪個出家女弟子呢。
蕭雨晴包紮完畢,聽到甄掌櫃的話又點了點頭,而後抬起頭來看著他,木魚眼中沒有任何光芒,死氣沉沉的讓人想睡覺,只聽她就事論事道:“手筋斷了,用藥恐怕接不上去。”
甄掌櫃左手握上自己包紮好的右臂,牽牽嘴角想笑說沒關係,卻見蕭雨晴從藥箱中翻出一個磁瓶,反手一彈,兩粒藥丸落到那橫躺在院角的兩個死人身上,而後又小心的將瓶子收好放入藥箱中。
“不過,我可以用蠱。”某人平板的聲音像她的木魚眼一樣讓人無力。“用蠱接續你的經脈,二十年,跟常人無異。”
甄掌櫃一時大喜,握住蕭雨晴的手:“當真!?”
“咳!咳!”突然,兩道重重的咳嗽從二樓的客房傳來。甄掌櫃一覺失態,訕訕的將手放開,可是適才握在手中的柔軟卻是從未有過的旖旎之感,連著他的心底也覺得柔軟了一分。“蕭姑娘,我……”放緩了聲音,放輕了語調,下意識的行為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麼。
“甄掌櫃,你的房間在哪?我有些事想與甄掌櫃聊,這裡不方便。”話,本可以是極其誘惑的,無奈到了某木魚人的嘴裡,卻變得和人一般平實而無味了。讓人連一點遐想和寄希的可能性都沒有。
說不上失望,甄掌櫃應了一聲,又忽然想起倒在院落裡的兩具屍體,他是不是應該先把他們埋了再走。一回頭卻發現,院裡哪還有什麼屍體,原本兩個西域人躺著的地方已經變成了空地,空地上兩株玫紅的小花映著綠草開得鮮豔。
甄掌櫃忽然覺得脊背一陣寒涼,左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領步將蕭雨晴帶到後院他住的屋內。
前腳踏進屋,後腳蕭雨晴就一手關上了門。木魚眼中難得閃過一絲光亮,卻也轉瞬即逝。甄掌櫃被這絲光亮閃得心跳漏了一拍,斟酌道:“蕭姑娘,你看這房門是否……”開著為好。
“我已經栓上了。”蕭雨晴卻是搶先一步說話:“甄掌櫃,你東西掉了。”玉手青蔥從灰色的長袍裡伸出來,晶瑩的兩指間夾著一物卻是張不大不小的字條,從灰鴿綁腿的信筒中抽出的字條。
看到字條甄掌櫃臉色一暗,伸手便上來奪,卻被蕭雨晴一招點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蕭姑娘……”甄掌櫃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著急和驚慌。
“倚樓聽雨天下事,江湖水淺過耳聞。甄掌櫃與聽雨樓是什麼關係?”
被提問的人臉色一時由青變白又由白變青:“江湖人人知道,聽雨樓以販賣訊息聞名。只要出得起價,沒有買不到的訊息。不過有一點除外,那就是不做官場生意,不賣皇家訊息。聽雨樓只涉獵江湖,不參與朝廷之事。”甄掌櫃深吸一口氣,仔細揣摩蕭雨晴的表情像。聽雨樓這樣的組織難道得罪過蕭雨晴或者韓榕神醫?
“其實聽雨樓就是個販賣和傳遞訊息的組織,不具任何威脅和壓迫性。……難道蕭姑娘曾跟聽雨樓有過什麼誤會?”
蕭雨晴皺眉,這人好生會扭轉角色關係,明明是她在問他,一晚上卻都是她在答話。
甄掌櫃一看蕭雨晴皺眉就更加認定他的猜測是對的了。不由勸道:“蕭姑娘被聽雨樓賣過訊息那不能怪聽雨樓,應該找買訊息的報仇。蕭姑娘若是不知那買訊息的人是誰也可以向聽雨樓打探該訊息,聽雨樓裡沒有什麼江湖訊息是打探不得的……”
蕭雨晴被他念的一頭黑線,只覺得此人就像孃親故事裡說的唐僧。不由得從懷裡掏出一根簪子塞在他手上。甄掌櫃正說得起勁,忽然一個硬物塞到了他僵硬的手中,他垂眼一看,眼珠子差點就要翻出來。
“副、副、副樓主……”蕭雨晴塞在他手中的簪子真是她在聽雨樓中的信物,珠雨簪。那代表她在聽雨樓中的地位——副樓主。
蕭雨晴點點頭,收回簪子又放入懷中:“你識得這簪子就說明你正是我聽雨樓中的人了。什麼職位?”
“西南堂堂主。”許是太過驚訝,這回蕭雨晴問什麼甄掌櫃就答什麼,再也沒有原來的本末倒置。
“那麼無量山和南陽城也在你的管轄範圍內,由你負責傳遞訊息了?”
“是。”
蕭雨晴攤開字條:“漠北七雄要來無量山找周同夫婦的麻煩?”
“是。周同夫婦躲進了天下山莊,朝廷與天下山莊有協議不得干涉,漠北七雄與朝廷交涉為果,想親來複仇。”
“復仇?周同夫婦根本沒有刺殺他們成功吧。要這麼趕盡殺絕?”鐵臂周同,柳葉刀虞娘子,即便他們在江湖上有些名號也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