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
寬闊的書房內,巡撫關中延綏西寧行營提督狄黑、近衛軍團節度溫度、火鳳軍團節度阿蠻、參軍張宸極、參軍曹文詔、參軍曹變蛟、參軍四川水軍提調東川行營辦理糧餉蔡伯貫、參軍東川行營行軍司馬郭菩薩、內記室內尚書紫綃、秘諜部馬錦都默然無聲的坐在花梨官帽椅上等著平虜侯雷瑾的到來。
沒有一個人寒暄,因為雲南方面的詳盡戰事急報已經傳到,整個雲南形勢已經開始呈現出急轉直下的不利態勢,如何應變甚至是扭轉這種態勢是在座的軍府要員們要考慮的。
此前軍府那些謀士已然作了多份應變方案提供給在座這些將領高參們參酌,每個人便各依著自己的習性,或是先不看謀士們的策劃,自己先打腹稿,捋出一個一二三四的清晰章程來,再來參酌謀士們的意見作取捨;或者對謀士們的各種方案在肚子裡一一推演,比較其各自優劣,爾後取其長為我用,準備好符合自己風格的一通對策。
總之,在雷瑾到來之前,他們這些人便得各自有自己的一些成算對策,免得臨時問對失宜,這每一次的集議決策,都是緊張的競爭,對他們在西北幕府中的地位、威望都是有影響的,焉能不慎重對待之?
靴聲橐橐,金冠蟒袍的雷瑾走進書房,身後仍然照舊無聲無息地跟隨著兩名貼身護衛:尼法勝和尼淨淵,也許是害羞的緣故,兩女都不約而同的戴上了帷帽,白紗飄飄,令人不識廬山真面目,偏偏更添一種飄逸神秘的氣質,尤其兩人行動之際,袍飛袖揚,翩然如仙,書房中凝滯沉重的氣氛也在剎那間沖淡了不少。
書房中的將領高參都知道雷瑾平時的脾氣,只要不是完全正式的典禮、宴會或者集議決策,他並不喜歡幕僚下屬們繁文縟節的參拜禮數,常說心意到了比什麼都強,不要用那些個沒大用的禮節浪費時間。
當然說是這麼說,在座諸位將領還是齊齊離座起身,雙臂交叉於胸前,躬身行軍禮。
雷瑾右手虛撫左胸,微微躬身就算回禮完畢。
雷瑾升座坐定,尼法勝、尼淨淵兩名護衛便靜靜的站立在太師椅後。
雷瑾冷冽的目光在書房裡一掃,本來沖淡了不少的沉重氣氛重新鬱結起來。
“張大人,請你再分說一下雲南形勢。”
“是,下官領命。”張宸極站起身回道。
“不用站起來。張大人你就坐著說好了。”雷瑾抬手向下虛按了一下。
“是。”張宸極清了清嗓子,說道:“據云南府城發來的急報,黔國公門滄海可能在近期向我發動猛攻。
目前的形勢對我相當不利,門滄海的諸多動向,我方惘然無知,而我方形勢卻殊不樂觀。
目前,雲南府城雖然有東川行營兩廂兵馬,近六萬之眾,但多散處於雲南府諸縣籌糧,府城兵力空虛;
東川行營圍困楚雄府城的兩廂兵馬,則久頓堅城之下,將士疲沮,尚未確知是否已有明確的攻城方案;至於東川行營進至車裡軍民府的一廂兵馬也尚不太清楚其當下情形,其最新的軍報也是三十天以前發寄;
駐臨安府的甲申步兵軍團今日剛有急報送到,稱甲申軍團擅長山林戰鬥,守城固非所長,故已秘密棄臨安城而走,但並未清楚說明去向,這還有待其後續的軍報報上其行蹤;
漢中三個軍團在向雲南府城靠攏途中,遭到襲擊,傷亡不小,其前鋒在此急報寄出時,大致距離雲南府城約五至七日程,也就是約莫三五日內,漢中軍團的前鋒部隊將有數千人抵達雲南府城;
除此之外,曲靖府尚未發現敵方動靜,最新軍報是十天前發寄的絕密非緊急公函,軍中陰文書寫,分成四段分開發寄,合成全文即是曲靖府城的城防守禦部署。
我方形勢大致如此,而門滄海方面我們除了知道他出走雲南府城後,逃往楚雄府以西的永昌軍民府治保山盤踞之外,對他的動向所知不多。完畢。”
“形勢已經很明朗,諸位!”雷瑾那給人以壓迫感的目光從各位將領高參的臉上一一掃過,開腔說道,“雲南戰局已呈於我不利之態勢,敗局漸顯,這都是我方輕忽於廟算的緣故,廟算少者得勝少也,果然!
南征若敗,皆肇因於本侯懈怠輕忽之過,則南征失敗之罪,自該由本侯承當一切責任,與一切南征將士無涉。
諸位,如何應對當下危敗之局才是正事,切莫為其他不相干的事兒分心旁騖啊!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我們現在不是還沒有敗麼?諸位得多想想補救之道。
再者說,就算是吃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