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碗麵條來吃,有什麼都吃完了再說。”
雲雁滿面含笑地捧上瓷盅來,綠痕、紫綃就著溫熱的漱口茶漱了口,再要了溫開水漱了一遍,最後熱毛巾淨面拭手。
兩小碗熱騰騰的筍乾雪菜小面恰好上桌,筍乾黃褐,雪菜墨綠,麵條雪白,使人一看即食慾大增,何況香味已然入鼻?
喝上一口湯,鮮醇可口,回味厚濃,綠痕不由笑道:“這是本味雞湯。只是拿原湯下麵,有點浪費了。”
“吃就吃,哪裡有那麼多說道。”雷瑾哼哼一聲,佯裝惱火,“既嫌這原湯浪費,怎不見你親手給爺做羹湯?”
綠痕瞟了雷瑾一眼,“爺的火氣夠大的哦,不如——就讓奴家給爺做碗冰鎮綠豆湯吧。”
“唔,這筍乾口感極是脆嫩,是野山上的筍尖曬的吧?”紫綃適時插話打岔,只是她口中說著話的工夫,早已經又下了一筷,看來這碗麵條很合她的口味。
“快吃快吃!”雷瑾催促道,“爺還不知道你倆個?肯定是有事要稟!趕快吃完了給爺早早稟來,閒話休提。”
孫雨晴披了披嘴,沒作聲,她知道雷瑾這會是窩著火沒處撒,而這火還是她給點著的,現下還是不要再去惹他為妙,且忍一忍唄。
少時,綠痕、紫綃已吃完麵條,丫頭嬤嬤將盤碟碗筷全撤了下去,端上茶水。
雷瑾斜睨了孫雨晴一眼,見她完全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倒也不便就趕她走,以避免夫妻間業已惡劣的暗戰角力更趨緊張。雖然他知道孫雨晴完全是故意的不起身離開。畢竟大婚已經月餘,她哪裡還能不知道綠痕、紫綃這兩位側室是雷瑾身邊執掌軍政諜機要事務的腹心人物?綠痕、紫綃夤夜不寐趕到長安,當然是有事稟報了,以孫雨晴的聰明豈會不知道這些?但她就是故意的不走避,完全是在賭氣,跟雷瑾擰著勁來。
略微沉吟,雷瑾道:“說吧,不妨礙的。”
綠痕瞄了瞄孫雨晴,正容說道:“侯爺此前曾說要南下巡視漢中、四川等地的軍政民情,內記室領命草擬了每日行程計劃,並且分別移送長史府長史、軍府行軍司馬、審理院都判官、四川執政府執政等軍政長官過目審閱之後,內記室綜合權衡各方意見,已作了兩次更改修訂,歸檔成案。現在蝗蟲已退,請侯爺最後審查定奪巡視日程,明白示下,以便相關衙署及早部署準備。”
接下來,綠痕簡要彙報了詳細的行程計劃。
“嗯,行。”雷瑾聽完,便指示道,“知會雲南閻(處士)、谷(應泰)、王(金剛奴)、孟(化鯨)、明(石羽)、陳(好)、韓(太湖)、唐(雲峰)、邵(福),還有貴州的羌巖,他們十人到時在成都等候述職。雲南、貴州,因為時間的原因,這次巡視就不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另外四川各府州的知府、知州也不必到成都述職了。行程儘量安排緊一些,輕車簡從,四川方面就不要大事張揚了,關中這邊則不妨渲染造勢。其他的綠痕你看著辦就是。”
綠痕應了一聲:“明白。”
孫雨晴奇怪地看了看雷瑾,不太明白的樣子。雷瑾卻只當沒看見,也不作解釋,繼續聽綠痕、紫綃兩個輪流稟事。
雷瑾這幾年在軍政事務上摸爬滾打,本事也算曆練出來了,任是什麼繁雜的事情,都能迅速揪住其中的關節要點,嫻熟自如地指示機宜,三言兩語間,事情已處斷完畢,或是著令相關職掌的僚佐迅速查察處置,或是著先緩一緩不忙處斷,待查察清楚再作定奪,又或是責令相關衙署儘速呈文稟報,等等,真個是會者不忙,直讓一旁的孫雨晴覺得眼花繚亂。
紫綃又稟了伯顏察兒已經到了武威的事,雷瑾表示已經知道,並指示待伯顏先生一行抵達長安再與之會晤密談,至於一應迎賓、食宿安排通由禮曹、典禮署專人負責,內務安全署負責部署警衛。
雷瑾忽然想起一事,便說道:“少年營遴選優異隨軍歷練觀摩的事兒,進行得如何了?”
綠痕回稟道:“軍府已經安排進行了幾輪淘汰,競爭很是殘酷。前些日因為應付蝗災,最後兩輪淘汰暫時還沒有進行。”
“安排一下,通知儘速進行,到時本侯要親自去看。告訴他們,奪佔錦標者有賞。”雷瑾說道,“還有事麼?若沒有的話,就這樣了。”
紫綃想了想,秀眉微揚,說道:“昨日剛剛得到江南獨孤堂六天前飛鴿傳書發出的諜報,帝國五大錢莊當家的大掌櫃、總管事等將要在揚州約期聚會,他們將秘密聚集於揚州某處密商,據說要商榷什麼重要事項。從各種跡象和線報綜合來看,推算日期,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