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針,而是凝聚在一起的一股異質真氣,只有抽離這一股真氣,才是真正的解除了對經脈的禁制。如果是一支金鐵之屬所打造的針,長期插在人體內,封閉經脈,受禁制者不經脈萎縮、癱瘓殘廢才怪。”
雷瑾微笑著說道,“好好睡下吧,爺出門去也。”
玉靈姑滾入雷瑾懷中,獻上香吻。
唇舌交纏之間,雷瑾忽然感覺滿口津液,元氣充盈,一念之間便知紅蓮峰上玉泉湧,三峰大藥之醴泉,已從玉靈姑舌下兩竅中湧出,卻是玉靈姑蓄意納獻滋養玉液,以表全心降服的心意也。此三峰大藥之一,據一些丹道中人的說法,是咽之下重樓,納之於丹田,則有灌五藏,填玄關,補丹田,生氣血之效用,補益男子之成丹大藥也。
雷瑾又費了些工夫,安撫了玉靈姑、馮燭幽兩個,起身盥洗,匆匆完成早課,換了衣裳,略吃了兩塊點心,嚼著一根紅參,帶著護衛便出麗景園而去。
帝國三等男爵丁應楠今天在離寧夏鎮城南門十里的‘陶陶居’會客,把整個陶陶居都包了下來。
陶陶居雖然說帶個‘居’字,其實是一個堅固的墩堡。烽火不起,這裡是達官貴人、富商巨賈、文人雅士品酒飲茶的好地方;一旦有警,則是據地自守的堡壘,每一個角落都充滿冰冷的殺機。
陶陶居南山閣內。
丁應楠空出首座的主位虛位以待,自己在側打橫坐定,這讓一旁侍侯的陶陶居的大掌櫃心中駭異。
畢竟,能讓帝國丁氏一族的三等男爵爺,財勢雄強的丁應楠如此謙遜的人絕對不會多。你想啊,丁家作為帝國四大家族之一,在帝國米糧行和木材行上的霸主地位,沒有哪個家族可與之爭鋒。在天下大亂的時代,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糧食是絕對的奇貨可居啊,對丁氏一族來說,很多時候只有人求他,沒有他求人的道理,可以想見丁爵爺今兒會的客人是何等的尊貴不凡。
大掌櫃恨不能再走出廳外去囑咐一番,雖然他已經千叮嚀萬囑咐過了,陶陶居內的每一個掌櫃帳房先生夥計下人他都囑咐到了,仍然怕有什麼遺漏,要是不小心衝撞了丁爵爺的客人,可就麻煩大了。
在丁爵爺的身旁、對面,各坐著一名女子,都穿著家常的裙裾,罩著湖絲比甲,想來都是丁爵爺家內宅眷屬吧,大掌櫃的暗自猜想。
這兩名女子冰肌玉骨,雍容清麗,裙裾裁剪得體,比甲貼著腰腹曲線輕軟柔順地下垂過膝,曼妙無倫,雖然裙裾密實地遮蓋了大部分肌膚,但那種驚心動魄的美,仍然讓見得識廣的大掌櫃心搖魂蕩。
大族世家的女眷就是不一樣啊。
就在大掌櫃感慨的時候,遠遠的一聲“貴客到”傳入南山閣,打斷了大掌櫃的感慨。
見丁爵爺與那兩名女眷同時起身出外相迎,大掌櫃的心中為之駭然,這客人是什麼來頭?。
一會兒,靴聲橐橐,便見丁爵爺陪著幾位男女入來,或清俊,或飄逸,或剽悍,或精靈,顯然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
尤其前頭一位穿著玉色羅道袍,大袖飄揚,體格雄武,一臉的燦爛笑容,居然有幾分文人風liu蘊藉的儒雅氣質,然而又隱隱散逸出來的雄渾氣象,特異不凡,尤其是舉手投足間不怒而威的森嚴氣度令人心折,使他天然成為眾人的中心,彷彿皓月當空,群星難以爭輝,只能環而拱之,然而其人卻似還未及弱冠之年,年輕如此,威嚴如此,讓陶陶居大掌櫃的躲在一邊屏息靜氣,不敢擅動。
耳中聽得丁爵爺一邊走,一邊稱呼那年青人為‘侯爺’,大掌櫃的這廂裡遍思西北一帶的英雄俊傑,似乎並沒有什麼姓侯的大人物,也沒有姓侯的大族世家,而且讓丁爵爺也要稱上一聲‘爺’的人物,那該是什麼身份?
正疑惑不已,這時,大掌櫃的隱約聽得丁爵爺對那位年青人說的一句話,道:“家伯父前日帶信來還問到三公子近況,又說西北採辦軍糧,丁家自然責無旁貸,定當竭力輸運以供,只是道路不靖,或有延誤,還望世兄見諒一二。這是家伯父信中原話……”
那大掌櫃見多識廣,聽到這話時,已經恍然大悟,身子一顫,渾身發軟,心說:天啦,這是——這是,平虜將軍都督大人啊!什麼時候又加封為侯了?啊——
忽然感到一陣襲人寒意上身,卻是幾縷冰寒的目光自他身畔一掠而過,大掌櫃的心中暗呼邪門,卻不敢再有什麼窺探的意思了。
雷瑾、丁應楠等進入南山閣,一番推讓,一番客氣,雷瑾也只得坐了首座。
棲雲凝清等照例站到一邊,緊守護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