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至於誰先得手就要看誰的運氣了!
照道理來說,魔高所部把守西段道路,靠近臨潼,應該比把守東段道路,靠近潼關的白玉虎所部機會要大,因為會先接觸到目標。
而這次伏兵以待,大張羅網,準備下手洗劫的目標是——陝西百姓切齒詛咒的“梁剝皮”梁永,荼毒陝西的皇帝家奴之一!
皇家內廷所遣出鎮各地的礦監、稅使、鎮守中官等,大多殘民以肆,荼毒百姓,譬如先皇帝時的尚膳監監丞高淮,蒐括士民,取金至數十百萬,又招納亡命降人橫行不法,罪惡萬端,不可名狀。
更有甚者,有一年夏天,高淮自率家丁數百,大張飛虎旗幟,金鼓震天,聲言欲入大內進謁皇帝,駐於京師廣渠門外。吏部尚書李戴,刑部尚書蕭大亨,御史袁九皋、劉四科、孔貞一,給事中梁有年等朝廷大臣,群起上疏,競先彈劾高淮,先皇帝皆置而不理,百般迴護。
此後,高淮更加驕橫,大募死士,時時出塞射獵,又發黃票龍旗,到朝鮮國索取冠珠、貂馬,數與邊將爭功,山海關內外鹹被其荼毒。後因扣除軍士月糧,激起遼東軍民噪變,先皇帝不得已才召回高淮,代以他人。
而被白玉虎、魔高盯上的梁永,則是御馬監監丞,先皇帝時即領皇命駐陝西地方徵收名馬貨物,梁永私自畜養戰馬數百匹,招致四方亡命之徒,由千戶樂綱統領,時常出入邊塞,肆意淫掠陝西地方。
富平知縣王正志上疏彈劾之,先皇帝下詔逮捕王正志,後死於詔獄;
渭南知縣徐鬥牛,梁永向其索取賂獻,以至箠斃縣吏卒,徐鬥牛憤恨自縊而死;
梁永後來又兼鎮守職銜,率兵巡花馬池、慶陽等地鹽池,徵其稅課;
再其後,更是變本加厲,梁永率其屬下亡命之徒,大張旗鼓,巡行陝地,發掘歷代陵寢,搜刮金玉財寶,大肆劫掠,所至之處,邑令皆逃,先後杖死朝廷命官鄭思顏、劉應聘,諸生李洪遠等人。
梁永又在國家正稅之外,增‘火耗’數倍,陝境藍田等七處稅關一年就增收稅銀十萬。
到當今皇帝登基,裁革天下多處礦監、稅使,梁永地位仍然穩如泰山。
前年,梁永曾經向咸陽知縣宋時際索取冰片五十斤、羊毛一萬斤、麝香二十斤,宋時際嚴詞拒絕,勿予。不久之後,咸寧有人遇盜,知縣滿朝薦捕得之,則梁永屬下的稅使差役也。梁永於是上奏誣陷宋時際、滿朝薦劫奪稅銀,皇帝即命逮捕宋時際,而以滿朝薦到任未久之故,罷其官。
陝西巡撫顧其志怒而上奏,盡發其奸,且言秦民萬眾,共圖殺永。大學士沈鯉、朱賡等請囚禁梁永,以安眾心,皇帝亦悉置不理,而僅下令勿逮宋時際,復滿朝薦官作罷。
對這些出任礦監稅使的皇帝家奴,無論是先皇帝,還是當今皇帝,實際上都過於縱容,所以一個個貪殘肆虐,民心憤怨,禍亂時有。
在陝西搜刮多年,陝西人稱之為“梁剝皮”,恨之入骨的梁永,富可敵國,卻僅將其搜刮所得二三成財物金珠進獻皇室內廷,以供皇室內廷靡費,其餘全部納入其私囊。
梁永每年都要派遣其私下豢養的兵丁爪牙,向內廷進獻兩到三次,同時也順便押解其中飽私囊的鉅額金珠一同上京,這一路上,每每有江湖龍蛇、四方豪傑風雲際會,圖謀在途中劫奪其金珠寶物,過往也有不少成功劫奪金珠而去的例子。
所以河西幕府在窘迫的財政壓力下,也下決心參與到群雄逐鹿,劫奪所謂上供金珠的行列,這是來錢最快,也最血腥的途徑。
天下群雄會秦晉,要想成功劫奪,獲鹿而去,這可是一個火中取粟般,頗有難度的任務,幕府交給了白玉虎、魔高,也包含有要考核他們倆近一年來,在塞外發展壯大勢力的成績這樣一個意思!
內記室控制的諜報眼線負責供給、傳報相關訊息,白玉虎和魔高則負責調配兵力,佈置羅網,適時出擊,劫奪金珠。
根據眼線所獲得的相關訊息,梁永此次遣人上供,其中一部分人因為要解送上供內廷的馬匹,所以將利用帝國郵驛遞解,先行上路,這一路由樂綱親自押送;
而後另遣王九功、石君章等攜帶梁永私人的金珠重寶,也詐稱上供,持劍戟弓弩,結陣以行,押送上京。
白玉虎、魔高怕人手不夠,為了以防萬一,還臨時再次從塞外抽調不少馬賊精銳,變裝潛入,向渭南集結。
在渭南藏身的半個多月,白玉虎、魔高兩人除了詳細勘察地形,擬訂好各種情形下進退路線,藏身、集結地點以外,為了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