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那溫潤的流轉的翠色在陽光下閃閃生輝。
看來自己不把侍女遣退下去,姬亓玉是不會開口了,這樣霸王的態度當真是囂張至極,但是徽瑜卻沒有辦法。只得揮揮手,“你們門外守著。”
兩個丫頭沒有辦法,只得退了下去,卻對四皇子的觀感更不好了。
“殿下現在可以說了吧?”徽瑜覺得自己的耐心都要耗盡了,裝神弄鬼的還不是一個炮灰!
姬亓玉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徽瑜一句一句的說道:“四天前,二皇兄偶遇上雲遊回來的了聞大師,一盤棋一盞茶直到天黑才告別。”說完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徽瑜,果然就看到徽瑜的神色猛地就變了,叫我的手指幾不可查的顫了顫。
“……”徽瑜的確不知道這件事,她原以為只要阻止了姬夫晏能破了那棋局,就不會讓他跟了聞大師有什麼交集,但是沒想到原著的力量這麼大,不過是拐了一個彎,姬夫晏還是成功的見到了了聞大師。下棋、品茶、愉快的呆了一下午……徽瑜覺得自己好像白費了心機,白白的把那一場棋局給毀了,而男主只要一個偶遇就挽回了。
“你在害怕什麼?為什麼要針對二皇兄?董徽瑜,你的所作所為能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我。”姬亓玉不給徽瑜絲毫喘息的時間繼續追問,那言語間的犀利就如同狂風暴雨襲來。
徽瑜臉色微白,抬頭對上姬亓玉,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她忽然發現自己做不到。這樣的一個打擊,幾乎都能讓她崩潰,難道說自己真的沒有辦法改變原著的結局嗎?不是作者都棄坑了嗎?自己也已經躲過了原文的災難不是嗎?可要是姬夫晏成功捕獲了了聞大師的好感,那麼事情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那她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是白費了心機跟功夫,到頭來全是一場空。
“四皇子想要知道什麼?都說四皇子清心寡慾,少言獨行,沒想到卻是一個探尋別人秘密的小人。”
“不要轉移話題,你知道我想要問什麼。”
“那麼無可奉告。”
“董徽瑜。”姬亓玉忽然站起身來,隔著桌子傾身上前,凝視著徽瑜那充滿怒火的眼眸。
徽瑜只覺得大片的陰影罩了過來,阻擋住了溫煦的陽光,瞬間陰寒似是從腳底板攀了上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即便這樣卻不願意退一步,跟姬亓玉的眼神硬碰硬的對視過去。
四目如刀。
“石墩口城,密林捕獵,你一人一刀斬殺敵人於腳下。反應機敏,行事果決,手段很辣,這樣的你如何令我不疑?”
徽瑜眼前一片發黑,幾乎有些承受不住姬亓玉那黝黑如深潭的眸子。那一日的記憶似是潮水般湧來,他……看到了……
血色從臉上褪盡,徽瑜忽然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相思沒有了一絲勝算,完全毫無遮擋的被他看透了。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殿下想要什麼?”徽瑜收回自己與他對視的目光,面色冷淡,口氣淡漠。如果自己的秘密被人察覺,而此人自己還無法滅口的話,徽瑜首先想到的是如何為自己把這劣勢扭轉過來。
“告訴我你的目的。”姬亓玉緩緩地站直,然後重新坐了回去,陽光瞬間又充盈在二人中間,放佛方才的交鋒似一場幻覺。
“我只想好好活著。”徽瑜站起身來,“不管殿下信不信,我只想好好地活著。”
“董徽瑜,你是四大世家之首董家的嫡女,你這話說的也太不能令人信服。”姬亓玉看著徽瑜的背影說道。
徽瑜轉身,面帶譏諷,“殿下是皇上的兒子尊貴的皇子,難道你的日子就過得很快活嗎?”
姬亓玉面色冷凝,“你大膽。”
“殿下不是早知道我膽子很大嗎?”徽瑜嗤笑,“我要做的不過是好好地活著,殿下想要做什麼臣女不知道,只是臣女不會是殿下的威脅,所以殿下不用防賊一般防著我。”
看著董徽瑜如同氣炸的刺蝟一般,豎起尖刺防備的樣子,姬亓玉忽然覺得有幾分好笑,“董徽瑜,你可以考慮與本殿下合作。”
“多謝殿下提攜,徽瑜一介女子,怕是無法勝任這偉大而又光榮的任務,殿下還是另尋高手的好。”徽瑜幾乎都不用考慮就拒絕了,與狼為伍最後就是被吃的渣都不剩,姬亓玉絕對是比姬夫晏更難對付的存在。
“你在怕我?”
“殿下身份貴重,誰人不怕?”
“你沒說實話。”
“這世上誰人敢說自己每一句話都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