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應該知道嗎?”
炎烈嗤笑一聲,長指勾起她纖瘦的下巴,深深地望進她褐色的瞳孔,語氣中明顯地帶了點兒威脅的味道:
“公主在跟我裝傻嗎?”
紫伊不怒反笑,儘管她的心早已揪在一起,堵得她連呼吸都困難:
“我不知道世子在說什麼。”
炎烈為她的不為所動而動怒。他冷哼一聲,狠狠推開她。紫伊驚叫一聲,倒在了床上,把背給撞疼了。
不理會她的齜牙咧嘴,炎烈唇角的冷笑讓氣氛變得如同三月飛霜那般陰冷: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人是刑基!”
紫伊無法避免地皺了皺眉,心裡五味雜陳。但她清楚地知道,這五味之中,必有一味——愧疚。
然而,炎烈卻不給她任何機會開口。怒氣讓他本是深邃的眸子帶著些許暴戾。這暴戾讓紫伊忍不住害怕得發抖。
“公主這下開心了吧?從中挑撥,讓我們手足鬩牆,你滿意了吧?!”
他冰冷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在鞭笞著她的心。
“我從中挑撥?!哼,德瓦炎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啊?!”
讓炎烈和刑基二人生分,她確實脫不了干係。可若是說她蓄意挑撥,這罪名被扣得就太大了,她忍不住為自己喊冤。傲氣讓她無法坦
白地解釋,只是冷冷地嘲諷,強裝堅強。東@方小@說網 。LnO。
“將兩個男人的感情玩弄於鼓掌間,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啊!?”炎烈的怒氣被她的嘲諷徹底點燃,燒得噼裡啪啦作響,彷彿怎麼
也澆不滅那般。
“我何德何能,有本事同時玩弄兩個男人的感情?德瓦炎烈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忍不住大吼出聲,就差沒跳起來,點著炎烈的鼻子了!
“我欺人太甚?!若不是你,刑基怎麼會背叛我?若不是你,我有必要將我最親密的兄弟最好的朋友扔進地牢?是,我是低估你了。
本以為你不過是個婢女出身的半吊子公主,就算再怎麼興風作浪也不會如何。竟沒想到,你居然勾引刑基——”
“勾引?!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打斷他的辱罵,挑了挑眉,冷笑著回應。
“若不是你勾引他,他怎麼會愛上你?!”
炎烈太過生氣,以至於到了口不擇言的地步,一不小心便將不該說的話給說了出來。說完,他便徹底後悔了。
紫伊被這突然炮轟過來的話語給怔住了。
他說什麼?!
他說,刑基愛上了她?!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她有些木然地頹坐在床上,心緒飄得老遠。
是的,她承認,她對刑基動過情,就在鳳城佘府那時開始。那時,真正要娶她的男人將她拋在了一邊,獨自一人遠去尋找另一個女人
。孤立無援的她,沒有任何依靠,正處在分崩離析的邊緣。刑基的友好,便趁著這空隙闖了進來。
她還記得,剛到佘府的時候,因為在馬車上坐得太久而小腿抽筋。若不是他及時伸出援手,又是攙扶她又是幫她按摩,她定會手足無
措地傻愣著丟人現眼。她始終忘不了,在佘府西廂琴苑,他單膝跪在面前,命令小腿抽筋的她不準動,然後自顧自地忙活著幫她推拿
著。那一幕,就算是現在想起,也足以讓她臉紅心跳好一陣子。
她那老早便被深埋在心底的少女情懷,與那時的畫面契合在一起。他不是她的夫君,也不是她的戀人,卻是第一個實現她夢想的人。
後來,炎烈回到了隊伍中。他的出現,如同警鐘一般,時刻提醒她她的身份和此行的使命。
她的夫君,是這個邪魅到骨頭裡的壞男人。她不能將心思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即便那個男人是多麼符合她心中良人的形象。
所以,她逼迫自己這一路上不輕易和他說話。即便是偶爾必要的交談,她也只是禮貌而疏遠地應付著,強迫自己不可以洩露絲毫對他
特殊的感請。更何況,炎烈就在一旁看著。他是個很懂得察言觀色的男人,若是她稍稍露出馬腳,讓他發現她與刑基二人之間的曖昧
,別說炎烈不會放過她,就算刑基是他的好兄弟,他也絕對不會手軟放過。
或許與她抱著同樣的想法,自從炎烈出現以後,刑基也很自覺地和她保持距離,二人十分默契地配合,彷彿發生在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