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站起身,隨著那粉衣丫頭離開了正廳,往梨苑走去。臨走之前,不忘瞥了一眼發愣的元傅,帶著些許的得意。
昨夜鬧了一宿,阮顏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卻被包裹在身上那熟悉的氣息又壓了回去。
“不再睡會兒?”
頭頂傳來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讓她雙頰一紅。輕輕推開他溫暖的懷抱,坐起身來,說道:“不是說好了要去紅花寨見老寨主嗎?差
不多也該走了。”
冷銘柏也坐起身,下床出門,把小靜叫進來給阮顏更衣。
一陣折騰之後,阮顏這才在客棧掌櫃和小二的矚目之下,被冷銘柏抱下樓來,在飯桌邊坐定。
那小二望著阮顏的眼睛都直了,差點忘記了該幹些什麼,卻被冷銘柏陰鷙的眼神給嚇醒,忙湊上來問及早飯的事情。
“昨晚的那四個人到哪裡去了?”小二退下去後,阮顏輕聲問道。
“問掌櫃的借了柴房,綁了關在裡面呢。”冷銘柏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不急不緩地答道。
“這怎麼行?讓他們出來一起吃個早飯吧。”阮顏一聽被關在柴房一個晚上,不禁心懷愧疚。要不是自己貪睡到這麼晚,那四個人也
不用被關這麼久了。
“顏兒你又同情心氾濫了!這宮外可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啊!可是,他們很有意思啊,也不像壞人。一會兒還要他們帶路呢,總是要善待人家的嘛!你老是這麼兇巴巴吧,人家一會
兒哪裡願意幫忙?”阮顏打斷冷銘柏的話,責備道。雖然看不見,但從那四人的言行舉止,她對他們並沒有那兒大的敵意。
冷銘柏無可奈何,只得吩咐了小靜把那四個人給放了出來,心中卻是極不情願的。
不一會兒,朱伯和小靜便押了那四個人進來,在隔壁桌坐下了。
在柴房裡抖抖索索了一個晚上,刀疤臉四人的心都涼透了。卻見那打扮清麗的女子衝他們友好地點點頭,便知是這美麗的小姐發的善
心,均心存感激,心中不禁都是一暖。再仔細一看,竟發現那女子是個瞎子,心中更是平添了一些憐惜與同情。
冷銘柏冷眼看著他們那感動得淚光婆娑的雙眼,哭笑不得。怎麼會有這麼無恥又好笑的人啊……
在小兒的吆喝聲中,早飯也上齊備了。八個人默默地吃完這就黯淡卻不失特色的早飯,退了房間,便整頓好一切,向紅花寨出發。
阮顏的馬車倒也寬敞,足夠坐下這多出來的四個人。倒是冷銘柏一臉的無奈,十分不情願。但看在阮顏對待四人十分客氣的份上,也
不出聲阻攔,只是緊貼著阮顏坐著,冷冷地掃著聒噪的四人。
一路上,心存感激的四人爭先恐後地與阮顏交談。談話間,阮顏得知,那刀疤臉是紅花寨的二當家,外號叫錢刀疤,不過寨上的人都
叫他二當家。說是二當家,其實並非寨上的二把手,只是因為人緣很好,統領下面那些小嘍囉罷了。笨牛大名叫李大牛,人長得十分
結實,力大如牛,由此得名。老千大名蔡千,別的沒什麼,唯獨賭技一流,總是讓人誤會他在抽老千,便有了“老千”這一外號。至
於剩下的那個小跟班,是寨上收留的孤兒,無名無姓,大家都叫他毛孩兒,不過十三歲罷了。
阮顏又詢問了一些關於老寨主的事情,得知老寨主姓簡,今年已經是花甲年紀,有一獨子,是寨上真正的二把手。
“小姐問了我們這麼多,小姐您還沒介紹自己呢!!”毛孩兒湊過來,說道。這位絕美的姐姐天生有股貴人的氣質,穿著打扮更是高
貴典雅,脫俗清麗,想來至少也該是有錢家的千金了。
阮顏被毛孩兒的問題難住了。她小心地望向冷銘柏,那滿臉的求助,讓冷銘柏卸下了冷淡,伸手摟過她瘦削的肩膀,替她答道:“她
是我的未婚妻。”
這話出口,除了毛孩兒以外的三個男人均一臉的失望。見昨晚二人同衾而眠,錢刀疤便知道這二人定是戀人,說不定甚至已是夫妻了
。可心中實在不想接受這現實,所以聽冷銘柏親口道來,心中還是忍不住失望了一把。
阮顏忍不住翻白眼。這算什麼回答?!讓他騙人也不是這麼騙法啊!!
“那你又是什麼人?”
倒是老千腦袋比較靈光,聽出了這回答的敷衍,遂又將問題扔給冷銘柏。
冷銘柏一愣。是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