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招手,“你怎麼不去吃,很好吃呢,長這麼大,還從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紅薯。”
清瘦男子點了點頭,輕輕咳嗽幾聲,一拐一拐的拐著腳,走到鍋邊,給自己盛了一碗,輕輕喝了起來。
如果顧輕寒能夠走過來看的話,就能夠看得到,他的碗裡面,一塊紅薯都沒有,有的只是清湯。
而鍋裡,也只有少數的幾塊紅薯。
“我還想要,可以幫我再盛一碗嗎?”顧輕寒舔了舔嘴巴,衝著清瘦男子一笑。
清瘦男子放下手中碗筷,起身,又幫顧輕寒盛了一碗,這次盛的,是將所有紅薯都盛了下去,一顆都沒落下,這才端給顧輕寒。
自己則抱著清湯,輕輕喝著。
“你叫什麼名字啊?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顧輕寒吞下口中的紅薯,挑眉看著清瘦男子。
清瘦男子低頭,默不作聲。
顧輕寒突然恍然大悟,“對了,你不會說話,我差點忘記了。”沉吟半晌,顧輕寒又抬頭,“那我該叫你什麼呢?要不,我叫你無名,如何?”
清瘦男子衛青陽點點頭。
顧輕寒笑了笑,“那以後我叫就叫你無名了,我叫顧輕寒。”
衛青陽喝下最後一口湯,又點了點頭。
只不過因為他垂著頭,顧輕寒也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只是感覺,這個人,很沉默,不愛說話,並且很自卑,總是時不時的拉緊自己臉上的面紗,生怕別人看到他的臉。
吃完紅薯後,顧輕寒趴在牆邊,心裡還在為白若離的事情陣陣擔憂。
而衛青陽,則挨坐在另一邊,拿出藏在一邊的繡帕,細心的繡起來。
透過昏暗的月光,顧輕寒可以看得到,清瘦男子低低的咳嗽聲不斷響起,可他那雙憂鬱的眼睛,卻聚精會神的盯著手中的繡帕,一針一針,一線一線,動作熟練的繡著。
“咳咳……”
清瘦男子雖然瘦骨嶙峋,但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卻又無端的讓人感覺,優雅,高貴,純靜,尤其是他繡著手帕的動作,那絕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擁有的高貴熟練。
他到底是誰,怎麼會落魄到這種地步,只怕以前的他,身份很是高貴的吧。
他手中的繡帕雖然不是上等的布料,卻也不錯,與他一身的破舊極不相符。
昏暗的光線,以及隱忍的輕咳,讓顧輕寒忍不住蹙眉。尤其是,如今大冬天的,外面還飄著小雪,她們所住的茅草屋到處破漏,一陣陣的邪風不斷吹來,疼得直打哆嗦,他穿那麼單薄的衣服,怎能受得住。
忍不住提醒道,“別繡了,天色晚了,又沒有燭火,對眼睛不好的。”
清瘦男子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顧輕寒,憂鬱的眸子閃爍了一下,低頭,繼續刺繡。
“天色這麼暗,你看得到嗎?快別繡了,要繡什麼,明天接著繡就可以了。”
清瘦男子搖了搖頭,示意顧輕寒先睡。
顧輕寒見他不聽,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而是把蓋在自己身上的破舊毯子扔到清瘦男子身上,“不許拒絕,蓋著。”
清瘦男子憂鬱的眸子閃了幾閃,沒有拒絕,將還帶有溫度的毯子往身上蓋上。
顧輕寒看到他蓋上後,才往地上一躺,閉上眼睛歇息。只不過她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一陣陣的寒風從破敗的窗戶上吹進來,冷得她直打顫。
餘光看去,見清瘦男子雖然不斷輕咳,卻小心翼翼的繡著手中的錦帕。
心中發狠,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都受得了,她有什麼好受不了了的。
抱著胳膊繼續入睡,卻怎麼也睡不著,迷迷糊糊的醒來好幾次,最後直接坐起來。
妹的,這麼冷,怎麼住人,這什麼破屋子,沒有被子蓋就算了,屋子還露風,這還是人住的地方嗎?
清瘦男子似乎也意識到顧輕寒的暴燥,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一眼顧輕寒,眸子閃了幾閃,跛著腳,走到顧輕寒面前,將手中的毯子蓋顧輕寒身上。
顧輕寒一愣,將毯子推了回去,“你自己蓋著吧,我不冷,只是睡不習慣罷了,不用擔心,我現在又困了,躺下去就睡著了。”
一邊說著,一邊就勢躺了下去,閉上眼睛,發出一聲甜美的微笑。
雖然嘴上微笑,心裡卻是將這破天氣咒罵了千萬回,冷死了,還讓不讓人活了,還是夏天好。
清瘦男子沉吟半晌,還將手中毯子,蓋在顧輕寒身上。
顧輕寒猛然睜開眼睛,不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