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一洩而開,海棠花殺意盡展,攔住魔琴的殺意。
然而,魔琴太過厲害,海棠花根本攔不了多久,便被盡數破解。就連雷聲,也不斷低沉下去。 海棠花……藍玉棠……是他……是藍玉棠……
剛剛那道雷聲不是藍玉棠,是藍族主,第二道雷聲與海棠花才是藍玉棠……
藍玉棠的武功沒有藍族主的高……
顧輕寒更急了,她不知道衛青陽與藍玉棠對上,會發生什麼事。
藍玉棠毀他容貌,廢他武功,又當眾羞辱他,把他狠狠的踩在腳下,衛青陽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呢。
從來沒有一刻這般埋怨藍族地理位置這麼寬大,從來沒有一刻這般埋怨,為什麼她的輕功沒有像遁地符那般厲害。
顧輕寒一面拼命趕路,一面焦心忡忡,路上她不知道看到多少屍體倒在地上,不知道看到多少村子血光沖天,火海漫漫,她只知道她再不快點,藍玉棠就會沒命。
終於,顧輕寒隱約間看到了……
她看到了衛青陽依舊一襲青衣,猙獰的五官並沒有用面紗蓋住,而是將它毫無遺露的展現出來,看得慘人發慌,尤其是在晚上,看得人背脊發寒,他原本只是清冷,而今卻是清冷加冷漠。
在他的腳下,有無數的屍骨,在他的腳下,血流成河,在他的腳下,還有許多族人驚恐失措到處奔逃,哭泣聲,呼救聲,悲吼聲震天響起。
他們抱著自己的孩子,他們扶著親人,他們奔相逃走,他們不慎將失足倒地的人踩在腳下,他們臉色驚恐哭喊……
他們隨著衛青陽的琴絃彈過,而一個個重傷死亡。
地上,還有許多幼兒跪在父母身邊,使勁搖晃哭泣,奔逃中的人,吶喊求饒,哭泣哀慟,這一幅幅彷彿一幅末日景色。
任他們如何掙扎,都無法逃過那一弦接著一弦的琴絃聲,每一個弦過去,便死傷大片。
然而,那個彈琴的人,卻冷漠無視,彷彿他們的痛苦吶喊,哭泣無助,他都沒有聽到,他清冷的眼裡,滿是仇恨的火花,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部都殺之殆盡。
在衛青陽的身前,還倒躺著藍玉棠。
藍玉棠倒傷,血水染紅他的身體,嘴角溢著一抹鮮血,向來所向無敵的鬼靈十二煞,死傷大半,還有幾個沒死的,拼死護著藍玉棠。
藍玉棠仰天怒吼,以內力控制玄扇,欲將衛青陽殺之。
可不知是藍玉棠傷得太重,還是衛青陽武功太厲害,往往一個拂袖,就將藍玉棠震開,震得他口吐鮮血,偏偏又死不了,想來是想讓當著藍玉棠的面將他的族人都殺光。
“衛青陽,你這個賤人,你這個狗雜種,你給我住手,住手。”藍玉棠撐著身子爬起來,大聲怒吼咆哮,睚眥欲裂,恨不得將拆吃入腹。
不知是不是這句狗雜種惹惱了衛青陽,衛青陽清冷的眸子裡,殺機一閃而過,轉過身,手持魔琴,瑩白無骨的手指輕輕一彈,一道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氣襲向藍玉棠。
“少主小心。”鬼靈十二煞以及追風都大聲喊道,同時紛紛動手,攔住這道琴聲。
追風將藍玉棠從側邊拖走,而鬼靈十二煞其中的一個卻擋在藍玉棠身前,琴聲劃過,當場被洞穿身體,倒地死亡。
其他的人,顧不得死去的鬼靈,拼死護住藍玉棠。
“少主,你快走,我們擋住他,你趕緊走。”鬼靈十二煞急道。
追風二話不說,拉著藍玉棠就要往聖洞退去。
藍族若說還有一處可以攔住衛青陽的,那也只有藍族聖地了。
然而,他們沒走幾步,鬼靈十二煞,就紛紛被洞穿身體,倒地死亡,臨死前,最後看了一眼藍玉棠,眼含熱淚,“少主……對不起……我們沒法保護您了。”
“啊……”藍玉棠大吼一聲,睚眥欲裂,髮絲根根豎起,甩開追風的拽著的手,衝著衛青陽的大吼,“衛青陽,你這個狗雜種,我要殺了你。”
“錚錚錚……”
藍玉棠擋住了他的三道琴音,卻擋不住第四道,重傷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身上藍色的錦袍,鮮血四溢,奄奄一息。
“錚……”
第五道琴聲響起。
追風面色大變,他本就重傷,又被藍玉棠甩開許遠,以他的輕功,再快也快不過這琴聲。不由瞪大眼睛,大吼道,“少主……”
追風一滴淚水滑落,恨不得替藍玉棠受死。
藍玉棠抬頭,看到衛青陽冷漠的彈出一弦,不由嘲諷的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