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難道就不會算到納蘭傾會提前吞噬顧輕寒的身體嗎?
“噗……”
“轟……”
“砰……”
平地裡,突然響起一道驚雷,藍族主突然被打得倒飛而去,落在他們腳前,半天爬不起來,臉色慘白如紙。而懾魂鏡,與聖杖,皆從空中滑落下來,暗淡無光。 楚逸與藍玉棠大驚,扶起氣弱遊絲,奄奄一息的藍族主。
“爹,爹你怎麼樣了?”藍玉棠的聲音有些顫抖,生怕老頭子突然離他而去。
回答藍玉棠的是藍族主吐出來的一口鮮血。
本就身受內傷,不宜運氣,這次又被重傷,藍族主,氣息絮亂。
藍玉棠急忙將自己的掌心貼在他的後背上,緩緩輸入自己的真氣,楚逸更是從懷裡拿出療傷的聖藥,服進藍族主的口中。
楚逸與藍玉棠瞪大眼睛,看著納蘭傾在夜色下,迎風而立,身上鵝黃衣服,變成血紅,不止眸子,全身的肌膚都紅如火,唯有一排潔白的牙齒,不協調的呈雪白色。
而她身上煞氣,則突然暴漲數十倍,成為一個真正的修羅魔煞。
懾魂鏡被她撿了起來,雙手一掰,掰成兩斷,再一拍,藍族的至寶就這麼被拍碎,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
聖杖,納蘭傾也想掰斷。不知聖杖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又或許,聖杖裡面,施了什麼巫法,納蘭傾掰了幾次,都沒掰斷,毫不顧及聖杖發出的聖力,用身上的煞氣籠罩聖杖頂端的聖珠,將其光芒遮住,如同一把凡物,毫無價值。
血幽的眸子豁然轉向楚逸與藍玉棠,讓兩個同時一震,一股不詳之感襲上心頭。
此時,山腳下的左護法一邊拉一個,眼看著即便要進聖洞。
卻忽然聽到遠處傳來藍族主的吐血聲以及倒地聲。
三人的腳步同時一頓。
“族主失敗了,走,我們趕緊走,進聖洞,那是藍族唯一安全的地方了。”左護法拽著他們,就要進去。
可白若離與小魚兒的腳步卻像灌了鉛似的,怎麼都挪不動。
“爹爹,爹爹受傷了,爹爹有危險,哥哥也有危險,我看到了,我看到爹爹慘死藍族,我還看到藍族血光沖天,大火燃燒,哥哥姐姐,叔叔嬸嬸們,都在哀嚎慘叫……我看到了末日……”
小魚兒精神有些恍惚,喃喃自語。
忽然一把甩開左護法的手,衝著楚逸等人的方向拔腿狂奔。
不,爹爹不能出事,這些年裡,爹爹過得一直都不開心,他不能再讓爹爹難過,他不能讓爹爹眼看著他守護下的藍族,滿族盡滅。
是誰,是誰屠殺了藍族。
為什麼藍族的血脈,到了哥哥這一代,就終止了……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屠殺他的族民……
是不是大姐姐?為什麼,為什麼他看不到他的臉呢?
不,不行,他要阻止,他不能讓慘劇發生。
腳上速度越加快速。
左長老急得不行,急忙追過去,大喊道,“小魚兒,你做什麼,你趕緊回來啊,那裡危險,你去了也沒用,你哥哥不肯出來,你不能再過去了,藍族需要血脈。”
“小魚兒,左爺爺求求你了,你快回來,你快回來啊。”左護法喊著喊著,忽然哭了起來。
小魚兒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從小帶到大的,他怎麼忍心小魚兒出事,他不夠盡職,沒能將少主救出來,要是小魚兒再出點什麼事,他如何跟歷代的族主交代。
白若離怔怔的望著拔腿狂奔的小魚兒,纖長瑩白的手,撫向腹部,輕輕摩挲了幾下,溫潤和煦的眼裡,忽然閃過堅定。
腳步也狂奔起來,足尖輕點,衝站顧輕寒方向跑去。
追著小魚兒的左護法看到白若離也不要命的衝了過去,嚇得身子顫抖,“孫女婿,孫女婿,你這是做什麼,你趕緊回去,趕緊回去啊,別再往前跑了。”
左護法喊得聲嘶力啞,小魚兒與白若離恍若未聞,腳步不停,以極致的速度奔到顧輕寒那裡。
左護法簡直想撞豆腐,一個兩個三個儘讓他操心,他這是做了什麼孽。
衛青陽的孩子被打掉,如今那孩子也不知在哪。
孫女兒靈魂又即將被吞噬,大限將至。
楚逸誓死要陪著孫女兒。
少主他們勸不了,也拉不回聖洞。
族主命在旦夕。
如今小魚兒與若離又這般不聽話,他到底造了什麼孽啊,好端端的一個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