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如人生,如果在棋盤上輸了,就代表著在現實生活裡也會輸,清宇是否會相讓?”皇帝挑眉看著蕭清宇,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情情。
蕭清宇墨眉蹙了蹙,隨即又舒展開來:“那要看什麼事情,如果是微不足道的人和事,相讓自然無妨,如果是自己在意的人,清宇會據理力爭,絕不會輕易讓人。”
皇帝劍眉輕挑:“比如說?”
蕭清宇看著皇帝,黑曜石般的眼瞳裡閃爍著少有的凝重:“父母,妻兒都屬於自己,絕不能相讓!”
皇帝面色微沉,眼瞳裡閃過一抹不悅,誰都知道妻兒不可讓人,他在避重就輕的敷衍自己,自己就不和他打啞迷了:“以清宇之才,只掌管夢遙學院,委實有些浪費,清宇可願立功,受封賞?”
皇帝想要收回夢遙學院!幾年前的學院實力一般,蕭元脩不管不問,如今,他將學院經營成青龍國第一大院了,蕭元脩又來搶學院的掌控權!
蕭清宇眼瞳裡浮上一抹輕嘲,淡淡道:“微臣自小體弱多病,需要祁王府的好湯好藥養著,如果去了苦寒之地,生活不盡人意,身體吃不消。”
皇帝犀利的目光猛的眯了起來,蕭清宇果然不想交出夢遙書院,不願放開手中的權利,夢遙書院每次科舉都會有很多學子入朝,定下職位,手中就有權利,他不能再任由蕭清宇的勢力繼續發展!
皇帝眼瞳裡暗芒閃掠,指腹輕輕摩挲著光滑的黑子,就要捏碎,一名小太監急步走上前,恭聲道:“稟皇上,祁王世子妃求見!”
蕭清宇墨眉挑了挑,嘴角彎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彷彿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皇帝面色一沉,眼瞳裡暗芒閃掠,沐雨棠居然回京城了:“她可說是什麼事?”
小太監搖搖頭,捏捏衣袖裡鼓鼓的荷包,沉聲道:“回皇上,世子妃不曾說,不過,她急急忙忙的,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宣。”皇帝目光幽深,眼瞳深處閃著別人看不懂的神色。
“是!”小太監領命而去,須臾,引著一名年輕女子走了過來,月白色的羅裙隨著走動輕輕飄飛,明媚的小臉清清冷冷的,正是沐雨棠。
看著她清冷,靈動的眼瞳,蕭清宇怔了怔,眸子裡浮上不易察覺的喜色,礙於皇帝近在咫尺,他沒有表現出來。
沐雨棠來到亭子裡,朝著皇帝跪地行禮,眼眶微紅:“皇上,您一定要為雨棠做主。”
皇帝目光一凜,淡淡看著她:“出什麼事了?”
“撲通,撲通!”幾名雪衣衛憑空出現,將一具具屍體狠狠扔到涼亭前,煙塵輕漫,淡淡的血腥味直衝鼻間,皇帝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這是怎麼回事?”
沐雨棠眼瞳裡浮上不易察覺的輕嘲,雲淡風輕的道:“回皇上,這是埋伏在官道上,暗殺雨棠的罪魁禍首……”
蕭清宇看著堆積如山的屍體,深邃眼瞳裡閃過一抹銳利寒芒。
“既然他們是殺手,將屍體送去順天府立案即可,你把他們帶進宮做什麼?”皇帝冷聲打斷了她的話,看著滿地死屍,面色陰沉的可怕。
“這些人都是死士,順天府能力有限,查不出他們的底細,雨棠只好來求皇上了。”沐雨棠眼瞳清澈如小鹿,讓人不忍拒絕她的要求。
皇帝看著,卻覺無比刺眼,心裡湧上濃濃的怒意,耐著性子道:“祁王世子妃遇刺,非同小可,朕自然會查出真兇,還你公道。”
“多謝皇上!”沐雨棠笑盈盈的說著,慢慢站了起來,淡淡掃視半地死屍:“那幕後主謀膽小如鼠,又卑鄙無恥,不敢與我正面交鋒,就趁著我回京時,身邊侍衛少,派了近百死士對我痛下殺手……”
“或許,人家是覺得你微不足道,不值得他親自出手呢?”蕭清宇輕聲調侃著,就像意有所指。
皇帝面色陰沉著,一言不發,胸口隱有怒火翻騰。
沐雨棠明媚的小臉瞬間黑了下來,冷冷的道:“我有王室的侍衛護送,怎麼能叫微不足道?那人眼瞎心瞎,自以為是的看輕自己的敵人,活該死士被殺,如果他落到我手裡,我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別說了!”皇帝厲聲打斷了沐雨棠的話,見她疑惑不解的望來,他目光閃了閃,聲音冷若寒冰:“朕有些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看著皇帝疲憊的面容,沐雨棠嘴角彎起一抹輕嘲,低低的道:“那我們不打擾皇上了,告辭。”
看著蕭清宇,沐雨棠走出御花園,皇帝眼瞳裡騰的燃起熊熊怒火,一把掀翻了桌上的棋盤,狠狠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