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帝緊緊的拉著藍玉的胳膊,逼問道:“朕的線索,查到坤寧宮就斷了。你是知道的,坤寧宮的那些宮人大部分都在父皇去世的時候殉葬了。按道理來說,坤寧宮的宮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參加皇帝的殉葬的。可這次確實出乎尋常。而且,朕查到先行皇后的死也和如今慈寧宮那位有關。”
藍玉的臉陡然蒼白了起來,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弄錯了。我娘和母后是親姐妹,她怎麼會捨得,怎麼會忍心。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挑撥離間。你嫉妒,你嫉妒我和母后之間的和睦關係,繼續母后支援我即位,不支援你,所以你在挑撥,你一定是在挑撥。”
瀾帝厲聲道:“朕若是在挑撥,那你在害怕些什麼。其實,你娘和你母后並非是親姐妹。我查過了,你孃的確是大家閨秀。而你的母后卻是來自江湖上的一個擅長用毒的小家族。若非如此,她也不能找出那樣的奇毒將龍雪離從大秦騙來,更加無法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更不能讓先行皇后和父皇死的那樣不明不白。七弟,我們是至親骨肉,我們都是藍氏子孫,可她,不過是父皇的一個妃子罷了。”
藍玉的嘴唇動了動,猛然抱住了頭,尖銳的叫道:“別說了,不許你說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不會相信你的。你這是在挑撥,挑撥,我不會相信你的……”
藍玉說著,瘋狂的往外跑去,那跌跌撞撞的狼狽模樣,比他方才來的時候還要狼狽。
藍玉走後,瀾帝身邊的小太監福喜道:“皇上,您方才為什麼不攔著七皇子。你若和他仔細說說,他一定會相信您的。”
瀾帝苦笑著搖頭道:“這樣的訊息,對於他來說,無疑太過於殘酷了。即便是朕,當初知道那樣的訊息之後都吃了一驚,更何況是他。慈寧宮那位的手腳,的確是我們兄弟不能比擬的。當初朕一心想要登上帝位,沒有認真去想過當初為什麼贏得那樣順利。眼下朕想通了,不管是朕還是七弟,都只是那女人捏在手中的一枚棋子。只不過,她更加中意七弟。所以她選擇讓我將七弟逼到絕境,再由她將七弟救出來。這樣,七弟自然會對她感激萬分,不管她做什麼,七弟都會讓著他三分。如此,她才有機會將滄瀾的朝政操控在手中。”
“若是如此,那七皇子的臉……”福喜愣了愣,似乎不太明白瀾帝說的這樣大兜圈子的做法。
瀾帝苦笑道:“是啊,七弟的臉。七弟的臉,是朕無法解釋的地方。最終朕也只能猜測,這也是她沒有想到的地方,那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畢竟她是人,不是神,無法掌控一切。”
“那怎麼辦?眼下她幾乎掌控了整個朝政,皇宮也在她的掌控之中,皇上你要怎麼做才好呢?”福喜焦急道。
瀾帝搖頭道:“朕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若非萬貴妃和皇兒的死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此刻都還矇在鼓裡。眼下朕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聯合七弟,保住這滄瀾的大好河山不落入邪魔之手。”
福喜跪在萬貴妃和小皇子的靈前,叩頭道:“奴才福喜叩請萬貴妃,一定要保佑皇上早日揭穿太后的真面目,還我滄瀾朗朗乾坤。奴才願意減壽啊,奴婢願意減壽。”
瀾帝嘆了口氣,繼續蹲下身去,在那邊一張接著一張的焚燒紙錢,腦海中卻在急速的轉動著,希望藍玉能幡然悔悟。
瀾帝不知道的是,他說的那些話,藍玉雖然沒有即刻就相信,可是那些話在藍玉的心裡埋下了一個小小的種子,只等待在合適的時候就會生根發芽。
回到慈寧宮的藍玉如同失去了魂魄一樣的朝裡面走,看見太后在那邊也沒有和太后打聲招呼。
這樣的反常讓太后一瞬間就注意到了他,示意翡翠去叫他。
可翡翠在叫了幾聲之後,藍玉都沒有反應,那眼神依舊是木木的,就好像是突然遭遇了什麼打擊一樣。
被逼無奈之下,翡翠只好一把拉住藍玉,擔心道:“七皇子,太后叫您。”
藍玉愣了愣,緩緩轉向太后的方向,對著太后欠了欠身,算是給太后打了招呼。
太后正想和藍玉說完,就看見藍玉依舊木木的轉身出去了。
翡翠被嚇了一跳,趕緊再次拉住藍玉,道:“七皇子,太后在等您。”
藍玉默然的看了翡翠一眼,把翡翠嚇得目瞪口呆。
太后看出了藍玉的不對勁,忙道:“翡翠,別為難七皇子了,讓他先回去歇著。哀家一會兒過去看他。”
翡翠點了點頭,對著藍玉屈了屈膝蓋,回到了太后身邊。
等藍玉走了,翡翠才小聲道:“太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