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園,以後就不必行這樣的大禮了。你的手,怎麼樣了?”
雲悅注意到春菇手背的紅腫,不禁皺眉道:“這離側妃也太沒有分寸了,手都燙成了這樣還不知道幫你上藥。翠柳,趕緊去拿上好的燙傷藥來。可千萬別留下疤痕了,爺今兒個早晨還誇獎你十指纖細,雙手柔軟呢。”
雲悅一邊說,一邊接過翠柳拿過來的藥,用小小的銀勺子挖了一塊緩緩的塗抹在春菇的手上。
“姐姐,使不得。”見到雲悅親自替自己塗藥,春菇趕緊起身,不敢受這份恩典。
雲悅和顏悅色的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規矩。你是我的人,我護著你,為你上藥,又怎麼了?”
春菇哽咽道:“以前聽說姐姐是個性情暴戾的人,對身邊人非打即罵,弄得下人苦不堪言。如今看來,姐姐是個格外溫柔的人,對身邊人也是格外的寬厚。流言不可信,到如今,妹妹是知道了。”
雲悅也不詫異,一邊塗藥,一邊道:“你並不曾在我身邊當差,這些事不知道也不奇怪。俗話說得好,日久見人心,日子久了,你自然知道誰對你是真心,誰對你是假意。”
塗好了藥,翠柳帶著手上的傷痕差不多好了的俏兒站在兩人面前。
春菇是見過俏兒的,尤記得俏兒跟在雲悅身後囂張跋扈的模樣。
可如今俏兒見到春菇,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叫一聲:“春格格。”
抬了抬手,示意俏兒免禮,狐疑的看著雲悅,道:“姐姐這是?”
雲悅笑道:“按照府裡的規矩,格格身邊是可以有個貼身丫頭伺候的。今兒個早上沒有給你指丫頭,是因為我不知道將誰指給你才是最合適的。方才想了想,還是俏兒最為合適。”
春菇慌忙起身,道:“俏兒是姐姐的陪嫁丫頭,如何能指給妹妹。妹妹當不起姐姐這份恩典。”
雲悅笑著把春菇拉倒自己的身邊,道:“這有什麼,正因為妹妹身邊需要人提點,而俏兒是我的陪嫁丫頭,是我從成親王府帶過來的。放在你的身邊,我才放心。若是別的小丫頭,我還不放心呢。”
春菇見狀,知道無法推辭,只能笑道:“多謝姐姐割愛。”
雲悅對俏兒吩咐道:“你是我的陪嫁丫頭,按道理來說應該比府裡的丫頭都更加的要懂規矩才好。加上你又比春格格年長,若是春格格有什麼需要你提點的地方,你可要多多上心。另外最最要緊的是,有人若是依仗著出身欺辱春格格,你可要護著你的主子。”
這些話,雲悅早先就已經叮囑過俏兒了,眼下俏兒自然是低眉順眼的答應了,站在春菇身邊,一副貼身丫頭的模樣。
有了貼身丫頭在身邊,春菇也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桿兒,不管怎麼樣,她也算是半個主子了。若是當真能如雲悅所言,懷個一男半女,那就能母憑子貴成為真正的主子。
若是春菇住在格格園,就會知道她侍寢之後藍玉並沒有賜下那所謂的坐胎藥。
不過藍玉對她也是真的喜歡,一連好幾天都是歇在了嘉園,讓她侍寢。
對於這樣的盛寵,春菇有些惴惴不安,卻在雲悅的笑容中坦然接受了這一切。
自從那日去看過龍雪離之後,春菇就再也不曾踏足出雲閣了。
在知道龍雪離賞賜給春菇的那些首飾的來龍去脈之後,雲悅做主將那些首飾都拿去融了重新打造了新款式。至於龍雪離親自插在春菇頭上的鏤空銀簪子,卻沒有動它。
儘管春菇明裡暗裡的說了幾次,雲悅都只是笑著告訴她稍安勿躁。
這日,正巧是龍雪離病癒後來嘉園立規矩的頭一日,阮格格也在,用過早膳之後,翠柳就來稟告說是華寶齋的人來了,送雲悅前些日子定下的首飾。
雲悅笑著請龍雪離等人一同鑑賞。
只見那些首飾都不是什麼華貴的款式,反而更加像是家常戴的。
雲悅笑著問龍雪離道:“離妹妹以為,這些首飾的款式花樣如何?”
龍雪離沉默了半晌,道:“雖然都是些尋常款式,可華寶齋的做工卻是無可挑剔的。戴在頭上,相較別的也更加的出色一些。只是……”
“妹妹但說無妨。”雲悅的眼睛一直盯著龍雪離,自然能看得出她情緒的變化。
龍雪離福了一福,道:“如此,妹妹就斗膽了。這些款式,也只適合在府裡帶帶,都無法帶出去會客。依著姐姐的裝扮習慣,怕是不合適。只怕,姐姐是用來賞人的吧?”
雲悅笑道:“離妹妹好眼光,怪不得爺說,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