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心雲悅肚子裡的孩子是一回事,他審理成親王府的案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藍玉走了,龍雪離等人還在原地,尚院判和柳大夫倒是診脈完畢就退下了。
畢竟尚院判是長期住在嘉園的,有什麼事情,照應起來也比較方便,這一點藍玉倒是沒有不放心過。
雲悅在翠柳的攙扶下起身,唇角勾了勾,道:“我的胎兒沒事,三位妹妹只怕是都很失望吧?”
董藜率先道:“雲姐姐輸的哪裡話。這是咱們府裡的嫡子,妹妹等人都期盼著姐姐安好呢。”
雲悅冷哼了一聲,道:“董藜,少在那邊巧言令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著什麼算盤嗎?”
龍雪離皺眉,屈膝道:“妹妹們的確十分掛心姐姐肚子裡的孩子,還請姐姐不要胡亂猜疑。”
龍雪離這話說的很有技巧,掛心,擔心也是掛心,盼著它露餡兒,還是掛心。
雲悅沒有聽出來,只換了一副嘴臉,笑得格外寒磣的對著龍雪離,道:“離妹妹,我知道爺對你一向放縱的很。可是我很想要知道,你還能在七皇子府裡囂張多久。你在爺心裡的位置,我一定會一點一點的奪過來,一分一毫都不會留給你。遲早有一天,我會讓爺看清楚你的嘴臉。”
此處已經沒有外人了,龍雪離也毫不顧忌的道:“姐姐說的話,也正是妹妹想要說的。正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做人做事,但憑良心。若是做了違心的事情,就算人可饒恕,天也不會饒恕。”
“伶牙俐齒。”雲悅還想說些什麼,就被龍雪離打斷了,道:“姐姐剛受了這樣大的驚嚇,還是早點歇著吧。妹妹們就先告退了。”
龍雪離開口告辭,董藜和芳格格自然也就跟著告辭了。
幾個人走後,雲悅抓著茶杯狠狠的摔在了門框上,恨聲道:“一群賤人,都眼巴巴的來看我的好戲。若非我提前準備,只怕這一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還是應該聽你的,呆在嘉園不要出門。即便是有什麼意外,那也是在嘉園。”
翠柳笑道:“主子不必動怒,有尚院判這樣的神醫在這裡,主子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雲悅笑道:“不錯,幸虧我料敵於先,早就有了準備,請尚院判為我改脈。否則,還真的讓那群賤人抓到了機會呢。不過,改脈的過程當真是痛苦無比,而且也只能保持半個時辰的時間。”
雲悅開啟自己一直握著的拳頭,只見手心裡有四個小小的月牙兒,那是在方才改脈的劇痛之下手指甲給抓的。
翠柳慌忙道:“奴婢去給主子取藥。”
那邊的龍雪離等人走出嘉園,芳格格就愧疚道:“這件事都怪妹妹操之過急,沒和兩位姐姐商量就倉促行事。否則以姐姐們的聰慧,定然能抓到雲妃的把柄的。”
龍雪離搖頭道:“沒用的,我們差就差在時間,若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雲悅摔跤,然後將爺帶過去,才有幾分勝算。你別忘記了,她的嘉園隨時隨地都有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在候著。除非我們腳跟腳的攆過去,否則,抓不到她的把柄。”
“可是她看見柳大夫的時候分明很慌張,還堅持不讓柳大夫為她診脈。”董藜也有些疑惑,甚至已經開始懷疑翠柳提供給龍雪離的訊息不是真的。
龍雪離看了董藜一眼,道:“這就是雲悅的高明之處,故意讓我們覺得她膽怯了,然後再給我們一個迎頭痛擊。要揭穿雲悅的謊言,還是隻能靠翠柳了。”
“姐姐就那樣相信翠柳?”董藜皺眉道。
龍雪離點頭道:“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她。這件事,只是意外,我們功虧一簣的地方就在於尚院判。日後,我們要多多的防著他才好。”
芳格格道:“妹妹聽說,等胎兒大了,它會在裡頭動,甚至在肚皮上也能看到鼓包。若是雲妃的肚子日後不能有胎動,到時候,她就百口莫辯了。”
龍雪離神色黯然道:“用胎動來判斷她的身孕自然是最好的法子,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等了。”
幾個人到出雲閣的時候,就看見柳大夫徘徊在出雲閣門口。見到龍雪離等人就快步的迎了上來,道:“小人見過諸位主子。”
龍雪離淡淡的道:“有勞柳大夫每次進府都來為我請平安脈。”
柳大夫笑道:“這是小人應該做的。”
婉如恰到好處的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主子還是進去說吧。”
幾個人進入大廳之後,龍雪離忙道:“柳大夫可是有什麼發現?”
柳大夫滿臉羞愧的道:“小人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