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靈光一閃,卻即刻將那種可能性抹除了,對皇后抱拳道:“母后,四哥擅自做主,取代了兒臣監國之權。”
皇后頗為心疼的看著被侍衛押著不斷掙扎的藍玉,嘆了口氣,道:“玉兒,你四哥並非是擅自做主,取代了你的監國之權。”
藍玉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道:“不會的,怎麼會這樣。父皇大病之初,親口許給我監國之權。如今父皇昏迷不醒,哪裡還能讓四哥名正言順?母后,你是騙我的是不是?”
“放肆!”四皇子冷哼道:“七弟,你莫不是昏了頭了,連母后的話也敢質疑,還這樣明目張膽的指責母后。你可知道,冒犯中宮,乃是死罪!”
藍玉不管四皇子的囂張,只盯著皇后,一字一句的道:“母后,你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我才是父皇最為屬意的儲君。父皇呢,我要見父皇!”
皇后頗為難過的搖了搖頭,道:“玉兒,遲了,一切都遲了。你四哥,才是你父皇最為屬意的儲君,這是你父皇的遺詔,你看看吧。”
皇后一邊說,一邊從身邊的宮女手中拿過詔書,走到藍玉跟前,將詔書遞給了他。
那些圍著藍玉的侍衛自動散開讓皇后進去,押著藍玉的那兩個侍衛也主動的放開了手。
藍玉顫抖著手接過詔書,迅速的展開,眼睛在詔書上迅速的逡巡著,臉上的表情由不可置信變成了驚訝莫名。
半晌,藍玉才抬起了頭,愣愣的看著皇后,啞聲道:“母后,這不是真的。”
皇后的手搭上藍玉的肩膀,痛心道:“玉兒,是真的。三日之後,你四哥將奉先帝遺詔登基為帝。你只有三日的時間思考,臣服或者死亡!”
在皇后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藍玉的手突然動了,從袖口處滑出一柄鋒利的匕首,猛然架在了皇后的脖子上,厲聲道:“退下,所有人都給我退下。”
四皇子也沒有料到藍玉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挾持皇后,趕緊從龍椅上走了下來,道:“七弟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緊放開母后。此刻迷途知返,為兄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藍玉冷笑道:“這樣的話,我也會說。可背後放冷箭的事情你做的多了。”
四皇子道:“你放心,你若是臣服於我。我自然可以保你一世富貴榮華,此後,你就可以遊山玩水做一個富貴王爺了。”
“四哥打的好算盤,可惜了,我藍玉並非是三歲小兒,任你欺騙。往後退,不然我殺了她。父皇的遺詔還在我手裡,沒有遺詔,你也休想名正言順的即位。”藍玉一邊架著皇后,一邊往外退。
四皇子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皇后是他用來安定天下,堵住悠悠之口的人,可千萬不能出事。
一步緊跟著一步的保持著和藍玉的距離,道:“七弟,你可想清楚了。你如今挾持的不是旁人,正是你的姨母。你的母親在天上看著呢。若是她看見自己的兒子對君父不敬,對姨母不敬,該會多麼痛心啊。”
藍玉冷笑道:“這一切都是你逼迫的。你站住。”
藍玉一邊說,手中的匕首就往下壓了一寸,皇后的脖頸處即刻出現了一道傷痕,滲出些許血漬……
四皇子沒有想到藍玉真的敢下手,趕緊讓周圍追著藍玉的人都停了下來,道:“七弟,現在,你可以放開母后了吧。”
“給我牽匹馬來。”藍玉厲聲道。
在四皇子的示意下,很快就有馬匹被牽了過來。
藍玉拉著皇后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宮廷侍衛不敢阻攔。
直到神武門來報說是四皇子騎馬挾持皇后闖宮,才確定藍玉已經出宮。
“四皇子,就這樣放走七皇子嗎?這裡是京城,無異於放虎歸山啊。”一名侍衛頗為著急的道。
四皇子冷冷的笑了笑,道:“虎,他也算是虎嗎?就算是虎,那也是一頭沒有牙齒的虎。讓他走,七皇子府裡,還給他準備了一個大驚喜呢。”
藍玉奔出宮門,往府中直奔,一路上看見到處雞飛狗跳。凡事死忠於他的那些官員門口都是重重把守,很明顯,四皇子在宮內對他動手的同時也對他的人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清剿。
看到這一切,藍玉只覺得十分痛心卻也無心阻攔,只一心想要回府。他手中還有皇后,他一定可以贏回這一局。
可當他帶著皇后回到府中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片凋零之景色。
“離兒……”第一時間衝到出雲閣,看見的卻是跪了一地的奴婢,唯獨沒有龍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