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的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反駁龍雪離,只是看著龍雪離的目光又格外的不同。
的確,幫和不幫,都在藍玉的一念之間。
只是,藍玉真的很想要看見龍雪離卸下她自己所有的倔強的時候。
他希望龍雪離也能如同雲悅和董藜那樣,對自己百般的順從討好,就如同,她剛剛入府的時候那樣的乖巧。
只可惜了,藍玉不知道的是,那樣乖巧的龍雪離再也不會在藍玉面前展示了。
當初乖巧聽話,無非是因為心中還有些許奢望,奢望藍玉的心裡能夠有自己的位置,希望他能夠兌現自己的諾言。
可藍玉做了些什麼,他一次又一次的利用龍雪離的善良逼迫龍雪離一次又一次的放棄自己堅守的陣線。
最終,龍雪離不願意再退步了,也不願意在藍玉的身邊堅守什麼所謂的陣線。
龍雪離揉了揉額頭,不願意見到藍玉在自己面前虛偽做作的樣子,道:“妾身乏了,若是爺沒有什麼事,就先回去吧。”
藍玉瞠目結舌的看著龍雪離,這是他第一次到妻妾的院子裡被驅趕。
想要說些什麼來挽回,可看著龍雪離那堅決的樣子,就知道她骨子裡的倔強在這個時候又發揮作用了。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離兒,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的趕走爺。也希望這也是最後一次。”
藍玉說完佛袖而去,彷彿在龍雪離這裡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藍玉一走,婉如就著急的跑到龍雪離身邊,道:“主子,爺有心幫忙,主子何必這樣拒人千里。”
龍雪離無奈的搖頭道:“婉如,難道你只看見他有心幫忙,沒有看見他對我的逼迫嗎?或許,他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已經做了不會殺雲鵬和雲鵬家眷的決定,卻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我低聲下氣的去求他。婉如,我的性子,你是清楚的。我哪裡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龍千兒是我姐姐沒錯,可雲鵬同樣是雲悅的兄長。和龍千兒一起被關在成親王府裡頭的,除了雲鵬還有云悅所有的家人。要說著急,雲悅應該比我更加的著急才是。可除了當日董側妃說過雲悅去裕華閣求見爺的事情,你可還聽見旁人說過雲妃去求爺了嗎?這些日子翠柳是時常出門,可她出門都是為著什麼,你我都是清楚的。雲悅尚且毫無動靜,我在這裡瞎忙活什麼。說不定,我忙活到最後,我救了雲悅的家人,她還沾沾自喜的以為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功勞。若是如此,我豈非是得不償失。所以,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
“可若是爺生氣了,赦了所有人唯獨留下二小姐,該當如何?”婉如皺眉,說出一個可能性。
龍雪離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笑道:“你就把你的心放到肚子裡吧,你擔心的這種情況,永遠都不可能發生。因為我二姐如今肚子裡懷著雲家的骨肉,看著她那篤定的模樣,一定是個兒子。在這樣的情況下,雲家的人一定會最先顧及到她的性命。畢竟,能給雲家留後,是雲家二老最為希望看見的了。”
婉如恍然大悟的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主子你一點都不擔心。是奴婢太笨了,連帶著這一點都想不明白。”
龍雪離微微笑了笑,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會給藍玉面子了吧。並非是我不想給,而是根本不必給。他實在在……”
說到這裡,龍雪離稍微頓了頓,半晌,才道:“他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藍玉了。仕途前程,江山社稷在他的眼睛裡才是最為重要的。我算什麼,不過是他生活中的調劑品罷了。”
婉如忿忿不平的攥著小拳頭,揮舞了一下,道:“爺若當真是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主子你怎麼會是調劑品這樣愚蠢的女子呢。且不說主子手中掌握的財富,就以主子在商業方面的天賦,也就值得任何一個男人仰望了。”
龍雪離好笑的看著婉如那義憤填膺的模樣,笑道:“好了,這話,也就是我們在出雲閣裡頭說說就是了。若是出去說,只怕被人笑死了。一個女子,哪裡能拋頭露面的去從商呢。若是當真被爺知道了,他非但不會覺得驚喜和榮耀,只會覺得格外的丟臉,覺得我不守婦道。”
“怎麼可能,若真是這樣,那爺也太過於小心眼兒了。離公子就不會,奴婢瞧著離公子對主子可是十分的看重。”婉如不知不覺的就將話題轉到了離雲的身上。
提到離雲,龍雪離的臉上也出現了些許迷惘,婉如的話倒是提醒了她,離雲倒是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她從商。
莫非……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龍雪離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