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侍麼?我倒是想要瞧瞧,被捧上雲端又摔下來是什麼樣的情形。上一次蔣格格的事情,爺是說了禍不及家人,可那也是在離側妃的勸阻之下的結果。我倒是想要瞧瞧,這一次,離側妃還有什麼臉面來說這句禍不及家人。”
翠柳看著雲悅那泛著詭異笑容的臉,突然間覺得她好可怕。不知道為什麼,一句不經過頭腦思考的話就竄了出來,道:“蔣格格的事情是蔣格格自作孽,董嬤嬤在府裡向來受人尊敬,翠芳雖然人刻薄了些,可到底不曾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哪裡會要被賜死那樣嚴重。”
雲悅狠狠的瞪了翠柳一眼,道:“怎麼,眼下我說話是不管用了是不是。”
翠柳忙跪下道:“奴婢知錯。請主子責罰。”
雲悅如同換了一張臉孔一樣的道:“罷了,也不怪你。你起來吧。明兒個我要進宮,你就不必跟著去了,讓俏兒跟著去。你在府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
翠柳身子抖了抖,抬眼看了看雲悅,又快速的低下頭去,道:“主子需要奴婢做什麼?”
雲悅將翠柳扶了起來,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刮過翠柳的臉蛋兒,道:“瞧把你給嚇得。難道我還能讓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讓你做的,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
翠柳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主子這話說的,奴婢是主子的奴婢,自然是主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雲悅點頭道:“你對我忠心,我是知道的。我日後必定不會虧待了你就是了。我聽說,崔嬤嬤做的黃花酥是爺喜歡吃的點心,是嗎?”
翠柳想也不想就道:“不止是黃花酥,崔嬤嬤做的一手的好糕點,不少都是爺喜歡吃的。到底是從小看著爺長大的,對爺的口味格外的瞭解。別的不說,就冬瓜糖糕,府裡也沒有人能越得過她去。”
“翠芳就沒有學到一星半點兒的麼?”雲悅疑惑道。
翠柳嗤笑道:“翠芳整日裡只顧著打扮得妖妖喬喬的勾引爺,哪裡肯在廚藝上下功夫。她的手藝,要是能……”
說到這裡,翠柳放佛開竅了一樣看著雲悅,吃驚的道:“主子不會是想讓翠芳去學崔嬤嬤的手藝,然後爭取出雲閣那個資格吧?”
雲悅含笑道:“路我已經指給她了,她願意還是不願意,能辦到還是不能辦到,那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有些人啊,骨子裡有富貴命,可有些人,天生就是奴才命。”
翠柳低下了頭,道:“崔嬤嬤對自己的手藝看得格外緊張,換了旁人,必定是行不通的。可這翠芳,倒是能將崔嬤嬤的嘴撬開的人。”
雲悅點頭道:“接下來的日子,你可就要多多的和翠芳走動走動。既然崔嬤嬤的手藝這樣難學,你跟著翠芳,多多少少也能學一點。多學一些,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天晚上,雲悅很晚都沒有睡著,也不知道是在盤算著一些什麼。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眼窩子裡頭都是烏青烏青的,把進來替她梳妝的翠柳嚇了一跳。
俏兒慌忙道:“主子眼下都是烏青,可如何是好?”
翠柳想了想,道:“奴婢聽人家說,這樣的烏青可以用泡過的茶葉貼在眼部祛除。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俏兒連忙道:“奴婢這就去準備。”
雲悅搖頭道:“時間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有時間去貼什麼茶葉。還不趕緊的伺候我更衣。”
俏兒好幾天都沒有在雲悅的身前伺候了,今兒個破例讓她進來,她自然是不想要再被趕出去了。儘管手上那些被刺破的燎泡一碰就硬生生的疼痛,可她還是忍著忙東忙西的。
今日的雲悅打扮的格外的金碧輝煌,當真是拿出了她嫡妃的派頭。
只是眼睛下頭的烏青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她也倔強,不準翠柳用厚厚的脂粉遮住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精神嚴重不足,失去了活力一樣的。
都裝扮好了之後,雲悅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道:“眼下想必爺還未起身,走吧,去格格園親自接爺去。記得將爺的披風帶著,這大清早的,露重。”
一行人拎著燈籠趕到格格園的時候,阮格格的房裡已經亮起了燈,想必正在伺候藍玉起身。
雲悅也不著急,站在門口等著。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阮格格就挽著藍玉的手臂送藍玉出來了。
見到雲悅的時候愣了愣,才道:“妾身給雲妃請安。”
藍玉詫異道:“何時來的,如何不進來?”
雲悅看了看藍玉身上披著簇新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