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玉米了,尋常這個時候阿爺,阿爹也該回來了。現在可好了,這麼多的地全都落在我們幾個婦孺兒幼身上了。這麼多的地,少說也得兩天才能幹完。秀兒那個丫頭真的鬼靈的很,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招,竟能讓她留在家裡做飯。奶奶也真是的,就對她偏袒。”
王瑤兒嘆了口氣,單手托腮,愁容滿面的道:“明兒我一個人要單單收一畝的地,我現在還正在想怎麼把這些玉米收完呢。”
王柔兒一怔,不相信的道:“這是奶奶佈置的?”
王瑤兒點點頭,不可置疑的道:“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
王柔兒道:“你答應了?”
王瑤兒點頭道:“她這麼做無非也就是想故意尋我的難堪,我若不同意,她定會撒潑叫罵,到頭來又鬧個沒完沒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痛快的答應下來,也省的那麼麻煩。”
王柔兒同情的看了王瑤兒一眼,輕輕地嘆了口氣,拿起放下的針繡,認真的刺繡著,像是感慨,又像是為此無能為力的哀嘆:“奶奶這個人就是這個爛脾氣,整天就會想著點子的整治別人。她的眼裡也就只有她自己,只有等到阿爺回來了,她才能消停一陣。”
王瑤兒對未曾謀面的王老爺子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那阿爺什麼時候回來?”
王柔兒認真道:“以往秋收之時就回來了,哪知今年怎麼這麼晚?可能還得再等一陣吧,畢竟,馬幫是不好走的。”
王瑤兒又在屋裡坐了一陣,聊了一會兒的閒呱,等到小七回來後,就回屋去了。王瑤兒回到了屋子裡,一問小七才得知他這些天是跟著三郎出去玩了。自從孩子王陳東離鄉後,三郎就接替了陳東的地位,沒事兒的時候就招著一大幫子小孩子在一塊閒逛,好在三郎雖然有些犯渾,但是膽子卻不大,倒也沒出什麼亂子。
小七又說三郎待他很好,尋日裡也很照顧他。王瑤兒點點頭,三郎的性子很隨陳東,骨子裡並不會壞,只不過生在這麼一個環境裡,難免有些會沾染些壞習慣。
小七坐在床榻上,掃視了一下放在床上鼓鼓的包裹,嬉笑道:“阿姊,這裡面是什麼東西?你又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了?糖葫蘆?裹糖人?”
王瑤兒這才想起來這茬,微笑道:“你這個小饞?x,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七搓了搓手,解開包裹,登時眼前一亮。糖人,果仁,水果,花生···各種各樣叫不上名字的小吃零食用油紙包好堆放在一起,清香依舊,香味猶存。小七的眼睛都快看花了,竟不知道先吃哪樣了。
王瑤兒道:“小七,先別急著吃。你去把柔兒姐和三郎,六郎叫過來一起吃。”
小七往嘴裡塞了塊糖果,咿呀的答應著,小跑著屁顛屁顛的去叫人去了。
叫上三郎等人,瑤兒的小屋登時就有了人氣,每一磚每一瓦都似乎充滿著歡樂的氣氛。
人多熱鬧,是因為有人氣。倘若十幾個死氣沉沉的老頭聚在一屋,恐怕非但沒有熱鬧的感覺,反而帶來一種死氣沉沉的氛圍。
村裡的孩子,一般很少有什麼零食。有的時候,孩子實在把父母吵得煩了,父母就會在鐵鍋裡幹炒上一碗小麥,又或者是一捧子玉米,分給他們,這個時候,結果零食的孩童往往會得瑟的晃盪在路上,得意的向同齡人炫耀一陣子。所以,王瑤兒從鎮上帶來的這些東西,在村裡孩童的眼裡絕對是精品。
王家大院。王秀兒總是有意無意的打屋前走過,她路過時,臉雖然擺正,脖子也未曾扭動,但她會睨著眼睛,恨不得眼睛能三百六十度旋轉,妄想窺探屋裡的情況。
小屋裡時不時傳來男女會心的笑聲,這吊足了她的胃口。王秀兒不知她們聚在一起聊些什麼,更不知道她們為何這般歡樂。但是一聽到笑聲,她就沒緣由的一陣煩燥。
“瑤兒和柔兒究竟在一起搞什麼鬼?怎麼連三郎,六郎也牽扯進去了?”王秀兒疑心極重,越是她瞧不見的事情她就越有探知的*。
她想靠近那間稍顯殘破的屋子,又想一腳把那扇微微漏縫的房門給踹開,讓真相暴露在她的眼皮之下,讓她明白這些人究竟是在笑些什麼。
忽然,“支啦”一聲,房門開了。
王秀兒趕忙做出一副剛剛經過的樣子,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她真的剛剛經過一樣。
接著她就看見三郎,六郎魚貫走出,腮幫微微鼓動,稚嫩的小臉上滿滿的幸福。
王秀兒輕聲喚道:“三郎,六郎!”
三郎扭頭看見王秀兒,臉色稍稍有些變化,一個激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