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張秀盤坐在炕上,與唐春明面對面,拍著自己的大腿說,“就是五年前朝廷徵兵,當時從樹和從樹家的都去了,臨終前將阿峰這個小漢子託給他的兄長跟哥麼,可這壞了良心的在徵兵的時候就打起了壞主意。”
☆、012 唬住
唐春明很慶幸,原身的爹不管行事如何,但對明哥兒真的很疼,沒有老童生的酸儒之氣不讓哥兒習字,也因此,原身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並不是一片茫然。只是來到趙家後才與書本絕了緣,原身心思敏感,看出趙大虎不喜歡他識字通文因而也絕口不提,但陪嫁中還是有套文房四寶,否則唐春明真沒辦法弄出那本帳簿。
目前他所處的朝代為大周,皇帝是慶元帝,如今是慶元八年,說來慶元帝也是位勵精圖治的皇帝,也許還雄心勃勃,想要開疆拓土成就一世英名,從他登位不滿三年就對邊疆用兵就可以他不是個只圖安逸的皇帝。
與慶元帝不同,前面的建安帝卻是個驕奢淫逸的皇帝,只顧自己享樂,卻不顧百姓死活,尤其是西北邊關的百姓,時常受到北邊蠻族的侵邊騷擾,如今的慶元帝當年就一直領兵在外抵抗蠻族,在老皇帝死在哥兒的肚皮上後,慶元帝掌權後一掃建安帝時期的奢靡風氣,並堅決對西北蠻族用兵。
五年前,朝廷的徵兵正是因此而來,原身記憶中,趙大虎就曾告訴過他,趙家花了不少銀兩才免了這兵役。
當年李從根家的做法讓張秀相當不齒:“明哥兒你說說,當年峰小子才十四歲根本沒達到徵兵的年齡,他家的小子可是比峰小子還大了三歲,不管是出錢還是出人都輪不到峰小子,當時大伯家也沒想到李從根家會有這樣的歹心,等到衙役前來我們平山村帶人時大家才發現李從根他們一家偷偷地給峰小子把名報了上去,並且早把人給送到縣衙門裡了,而且還口口聲聲說峰小子是自己樂意的,還將家都託給他們照料了。呸!誰還不知道他們的歹毒心腸,否則幹嘛不等衙役上門來帶人非得要偷偷送過去不讓村裡人知道,還不是怕事情曝出來峰小子就走不成了。”
唐春明嘆了口氣,拍拍張秀的手安慰他,五年前的戰爭,歷時三年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總算將蠻族趕離邊境,蠻族元氣大損,然而大周朝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就他所知,當年平山村出去打仗的漢子,活著回來的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死在戰場上了,而李峰當年沒跟著其他人一起回來,也理所當然地被村裡人認為死了。
哪料到,又過了兩年,大家心目的死人居然又活著回來了,這其中最失望的只怕就是李從根家了吧,而原本一直對李峰心存愧疚的里正,卻是非常高興的,要不是他當年沒留心到李從根一家打的主意,李峰小小年紀又怎會跑到戰場上去。
“所以說啊,這人就不能做壞事,所以這報應啊,說來就來了,你不知道,昨天李從根家裡可熱鬧了。”張秀又開始樂了,這模樣讓唐春明也好奇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張秀樂成這模樣,這李峰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跟你說啊,跟峰小子一起過來的還有一人,當兵打仗的哪裡是李從根和他家裡的能比的,從根家的還想否認峰小子的身份,那個大個子一拳就轟了他家的院牆,今天我聽人說了後特地跑過去看了一下,唉喲,那麼一個大洞,乖乖,這得要多大力氣啊,那從根家的想要撒潑都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聽其他人,從根家的嚇得都尿褲子了,哈哈,唉喲,樂死我了。”
“快給我倒杯水,我這一上午嘴巴都說幹了。”張秀直接使喚起人來。
唐春明也噗哧直樂,可惜昨日沒能親眼目睹現場實況:“孬的怕橫的,真正遇上了狠人,那些胡攪蠻纏的還不嚇得屁滾尿流,該,這種人就應該被狠人治一治。”
“我聽他們說,峰小子和那個大個子看著都怪嚇人的,峰小子臉上留了疤,看到的都說可惜,唉,這以後可怎麼找哥兒啊。”
正說笑著,里正的夫郎也跑過來竄門了,張秀把他迎進門,奇怪地說:“大伯麼,你怎麼有空來這了?莫非李家那邊的事解決了?”
“煩!誰願意跟他們鬧去,我這不出來躲清靜了麼,還是明哥兒這兒安靜。”里正的夫郎姓沈,村裡不沾親帶故的都會稱他一聲沈夫郎以示尊重。
大毛二毛和趙林小哥兒都乖乖叫人,沈夫郎從兜裡抓了把花生給三個孩子當零嘴。
當初為了節省銀子,明哥兒家買的宅基地離村裡中心比較遠,背靠大山,離通向村外的路也比較近,大門一關將外面的聲音隔開,的確安靜得很。不過這清靜雖然讓唐春明比較喜歡,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