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階的範疇,這幾個人應該就是跑出來這群人中比較有地位的頭目了。三星堡不過是個中等勢力,寨中嘍囉,便算是頭領身份,怕也是從沒和劉鳴桐說過話,表現如此不堪倒也難怪。
劉鳴桐待三人行過了禮,立刻起身上前,言語十分關切,伸出雙手,親自將三人一一扶起:
“快起來!快起來!你們能從蘇十六手中血戰得脫,又趕了一天的路,想必十分乏累。到了這裡,就是回了自己的家門,不必如此多禮。”
這幾人前日夜間,受蘇明海夜襲,已經三天兩夜沒睡。其間又是擔驚受怕,稍有風吹草動,便忍不住爬起來狼奔豕突,精神緊繃到了極點。便是昨天凌晨碰上蒂姆斯後,也不敢稍有鬆懈。一直到了今天早上進入前蒼堡的勢力範圍,才有些放鬆。如今得了平時可望而不可及的劉大伯爵關懷,不由得眼中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
“大人……”
“小人何德何能,敢受大人如此抬愛……”
“呵呵,你們乃是我劉鳴桐的下屬,如今又血戰而歸,更是我攬蒼山的功臣!如何受不得我劉鳴桐的愛護?來來來,不要再站著了,快來這邊坐下……”
劉鳴桐呵呵笑著,拉了這三人的手,到一邊几案後坐下,見下面只一塊坐墊,又對外面道:
“再拿幾塊軟墊來,這地上冷硬,別讓我們的英雄坐的腳痛。”
旁邊的侍衛立刻取了軟墊,來給三人靠上。劉鳴桐回到中間主位,又讓人拿了些吃食過來。這三人這幾日沒怎麼進過飲食,一開始還不敢下口,等劉鳴桐再三相勸,這才開始狼吞虎嚥。
劉鳴桐極有耐心,等三人稍稍飽了肚子,神色稍懈。這才喝了口茶,開口問道:
“你們雖然疲乏,但如今蘇十六在暗,我們在明,因此還是有些問題要問你們。”
晁慶傑明顯在三人中地位較高,看上去也有些學問,俯身答道:
“這是我們的本份,大人請講。”
“你先說說經過罷…嗯……這蘇十六來前,可有什麼風聲?”
晁慶傑神情一陣恍惚,周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方始道:
“沒有,那小賊來時,一概如常,我們寨中全沒事先聽得半點風聲。這蘇十六先是以弓箭暗襲了堡前的崗哨,當時恰好三堡主巡視經過,連忙帶人上城察看……誰知這小賊裝作尋常高手,弓箭襲來,盡皆被大夥兒擋下。我們在上面問話,那小賊卻只是悶聲不響。”
晁慶傑說到這裡,彷彿有些憤怒:
“三堡主性子暴烈,見這小賊弓箭也不甚厲害,就命手下多備盾牌,聚攏了三十人,以牌槍之陣,開了堡門進逼。這時大堡主、二堡主也趕到,因此由二堡主帶了二十精兵並堡中善射者六十餘人,在城頭掩護。又以一個十人隊為預備,大堡主和三堡主則帶其餘五十二人出擊。”
三星堡的三堡主郭茂盛人稱剛毛野豬,平時不言不語,吭哧吭哧說不出話來。但若有事情逆了他的意,卻是一點就著,火喳喳往上便衝的人物,有這等表現還真是正常。劉鳴桐想到這個郭茂盛,也是搖了搖頭,“嗯”了一聲,又道:
“這般佈置到也合理,就算那蘇十六也討不得什麼好吧?不過在黑夜裡到了外面,權鬱振和郭茂盛怕是就此被他纏住,退不回來了吧?”
晁慶傑眼中突然露出驚恐之色道:
“不……不是的,我們沒邁出城門……”
“有這等事?你繼續說。”劉鳴桐大為奇怪。
“那蘇十六前面射箭,裝的平常之極,誰知全是假的!我…我……從未見過這等箭法,我們八十多人射箭,竟然被他一人壓制!”
“那小賊……那小賊先是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我們射一箭,他能射上十來箭!我們在城頭,本以為穩佔上風,結果,這小賊從右而左跑了二十丈,我們就倒了五個人。又換手發箭,從左而右跑三十餘丈,這次更慘,竟然是百發百中,足足有二十四人死在他的箭下,而我們才剛剛射出第二輪。”
這些嘍囉多處山林,常年打獵,箭法大多純熟,好手幾乎七八秒鐘就能發出一箭。劉鳴桐仔細推測,這蘇十六十多箭抵一箭是沒有的,但他來回兩趟,前面還要減去躲避城頭箭矢的時間,怎麼也能在人家發一箭的時間內射出八箭!這等箭法,不要說看見,就是聽都沒聽過!
莫非這蘇十六小小年紀,還是專修弓箭的魔師不成?劉鳴桐怎麼想怎麼不像,弓箭再怎麼專業,畢竟還有著間隔。二十丈外,不要說魔師,就是一個初入高階的人物,也不怕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