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西見對方轉過屋角,立即一馬當先,狂衝而上,到了轉角才放緩腳步,進入戒備狀態。
眾手下一面以兵刃噹噹地敲擊圓盾示警,一面緊緊跟隨,待轉過屋角一看,眼前鴻飛沓冥,一片漆黑,哪還有這小賊的身影。馬西立刻大叫:
“小心屋頂!”
眾人急忙抬盾,卻見小隊中身高近二米的大力士盛保河已然推金山、倒玉柱,轟然翻倒在地。此人用的是一把二十多斤的鐵鐧,在地上叮噹蹦了兩下,咣噹敲碎了路旁的一隻水甕。
蘇明海在石柱關買了一套十八把三寸飛刀,此時又扔一柄,急若流星,把下面那大個子腦門都掀了開來。在屋頂上如星跳丸擲,又悠忽不見了身影。
馬西無奈,為防了蘇明海從左右兩邊竄躍逃脫,只得大叫道:
“老蒯!你帶四人向右!”
命手下一個五級的老手帶人從街上追趕,自己將手一點,帶了餘下四人進入了屋後的小弄中。
六十二、殺得好爽(中)
劉鳴桐乃是馬西的恩主,九年前,馬西不過是一個野寨子裡的白銀種,當時他十六歲,雖沒什麼高深我武藝好練,但憑著一身的蠻力,也練到了三級的水平。
十五歲那年,他父親入山狩獵,被野熊所傷,母親正在外面小鎮上賣貨,聞訊連夜趕回,不慎跌入了水溝,受了寒氣。回家又照顧病人,在父親死後不久,就病倒在床,拖了一個月也跟著去了。
當時馬西為辦喪事,向村人借了許多錢財,經常入山打獵,以換些財物還債。哪知村人見他年幼好欺,竟趁他不在家時將房產田地一分而空,回來後又被趕出村來,連個身份憑證都沒給他。他一個野民,又無來歷,在外面根本找不到活計餬口,只得乞討渡日,最後又冷又餓,暈倒在路邊,被劉鳴桐所救。
從此劉鳴桐及加文等手下對他精心培養,四年之間,不但武功到了五級,還讀書認字,學了不少東西。二十一歲,即任獵鷹小隊分隊長,帶人殺回原來的老寨,屠盡了村中的男女老少一百三十二口,報了大仇。隨後又到了傑羅姆手下任職第二小隊隊副,他思慮周密,反應敏捷,曾與溫迪得七級的傭兵高手約書亞大戰三十餘合不分勝負,迫使對方拿出二十三金的買路錢——這相當於黃蜂寨當時大半年的收入。事後第二小隊隊長甘願為副,反讓他做了隊長。
馬西作為劉鳴桐的心腹,蘇明海的事情也有所耳聞。此刻見對方殺人完全不講道理,連烏彪出面問話都沒個應頭,年紀也對得上號,就暗暗將這少年和蘇明海聯絡在了一起。不由得起了爭功之心,想著憑這一隊人纏住對方,今夜就在黃蜂寨將他拿下!
蘇明海在屋頂奔跑如飛,但終歸是有些不得自由,馬西在地下也堪堪跟得上對方的速度。
雙方疾奔了四十餘步,蘇明海見甩之不下,突然也躍入了衚衕之中。
馬西猛然止步,他馬步沉穩,這一停腳,竹竿般的身形立時巋然不動,就如一枚巨大的釘子打入了地面,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兩邊牆壁沙沙有聲,綻起了無數雨後的泥漿沙粒。
這一條小弄,寬不過六尺,兩邊簷口都伸出一二尺,中間只剩一條三尺的空隙,筆直筆直,映照著青黑的星天,宛如一把極長的劍刃一般,刺向無窮盡的遠處。
這巨大的劍刃之下,就是蘇明海略有些單薄而蕭瑟的背影,正緩緩地側過身來。馬西看著對方頰邊的肌肉微微抽動,似乎正咧開了嘴在輕笑,心中不由得憤怒起來:“這少年,稚嫩無知,在我面前裝什麼高手風範?”
“呯!呯!呯!呯……”
前面的房門一一開啟,裡面走出了一個個老頭老太,少年少女,每一個都可算是低階的戰士,手中握著扁擔長矛,斧頭柴刀,將蘇明海的後路堵的密密實實,只有馬西五人到蘇明海之間這一段無人走出——這寨中諸人,早已配合老到,在作戰場地只是謹守門戶,免得對方趁亂逃脫。
“蘇十六郎,束手就擒吧!”
蘇明海的身子一顫,顫得如嫩芽兒在春風中的嬌柔;
然後突然飄了起來,飄得象落葉經著秋寒般的百轉回腸。
這一飄,看似極緩,實則極快,身形剛起,就已到了馬西面前!
轉頭純純一笑,潔白的牙齒微露,白得似碧波中魚兒躍起的浪花。
“轟!”
馬西正失神間,手上圓盾就捱了蘇明海一腳!
“哈!”
馬西吐氣開聲,竟是紋絲不動,硬接了這一擊!這一腳,竟然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