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海自顧自在裡面療傷,這些人在外面想盡了辦法,卻有些顧忌這蘇明海的身份,許多惡毒的計謀也不敢用出。但這樣的地方,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蘇明海體內真氣還在,也不怕他們這些毒煙毒水之類的說法。到後來,這些人終於不敢隱瞞,將謝廣找了過來,謝廣取了蘇明海的血煉長劍對著電纜砍了無數,也自奈何不得,只能在外面說些頑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之類威脅的話。
蘇明海將之當作過耳清風,獨自躲在牆角用功,連模樣都不讓謝廣看見一下。生怕他牛脾氣發作,用什麼暗器打將進來,取了自己小命。
過了一夜,蘇明海將左臂和右腿壞死的血肉恢復,回到了當時受刑後的狀態,右臂雖未刻意療傷,但也擁有了原先中階戰士的力量。謝廣卻漸漸發現局勢不妙,想盡辦法要破開鐵門。
但這牢房本就是為關押高手而設,牆壁皆用青石築成,厚達二尺四寸,鐵門竟是安裝在牆壁中間三分之一的位置。到了下午,謝廣命人鑿開門柱一側的石頭,準備從這邊把門拉開。
但這時蘇明海左手也已略可動彈,拿出幾枚鉚釘,拆下了櫥門的兩塊鐵搖皮,用榔頭、起子叮叮幾下,把鐵門和石牆鉚接得嚴嚴實實。這些東西都經了混沌之氣浸染,堅韌無比,碰上這些熟鐵和石頭,自然是勢如破竹,一擰而入。
謝廣一番苦力俱化在了空處,在外面氣得破口大罵。竟把蘇明海的七姑八婆外帶不知在哪兒的十八代祖宗都牽了進來。旁邊累得半死的獄卒和兵士從沒見過少將軍這般失態的模樣,俱都口角流涎,在那裡聽得呆了。
再過了一夜,蘇明海手腳已可動彈,索性將睡覺的床鋪拆了當作木材,在裡面拿出了吃食,生火做起了早飯。謝廣鬧了一夜,已在外面睡了,聽得手下這般稟報,也是呆呆得愣在了那裡。
他再忠直再傻,也知道了蘇明海是個魔師,而且不是一般的魔師——是擁有破開一個空間的魔師。開始不由得為自己沒有殺了蘇明海慶幸。
能破開空間的法師或魔師,都會把固定物品點具化在自己的大後方——一旦死亡,這些東西就會在具化的地點掉出來。到時給人上門報復,只怕自家滿門被滅還是輕的,說不定連整個石柱關都要死上一半人馬!
蘇明海打坐一天,休息時就弄些吃食消閒,又過了一晚,到了二月二十七凌晨,碎骨已完全恢復。蘇明海回到了被打光血量時的狀態,擁有了中階巔峰的實力。
門外響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十六郎,為兄來遲了,想不到竟讓你受了這等委屈!”
蘇明海站起身來,轉頭外望:那格柵中空隙仍在,倒是也能看個清楚——趙弘之俊俏的臉蛋貼在格柵外,雙目之中皆是血絲,面上灰濛濛全是風塵之色,頭髮凌亂——顯是連夜趕路,到現在臉都沒洗。
五十一、流血夜
蘇明海呵呵一笑,道:“些許小事,竟勞趙兄一路辛苦,小弟這裡多謝了。”
趙弘之急道:“蘇兄弟,我聽聞訊息,得知你身受重傷,就一路直趕。生怕兄弟你出了什麼事情,好在天可憐見,能見到十六郎無事。兄弟你快快開門出來,我這就教謝朋策父子過來賠罪。”
蘇明海心道:“若這時出去,這一齣戲豈不就變成了:‘蘇十六身陷囹圄,趙弘之百里救弟’?”
“自家化了好大勁頭,要的可不是這麼個結果。就是以後真編到什麼騎士美女的書裡去,也平白教人看輕三分。而且現下身體未復,萬一出了人家出了歹心,也是不好”。
索性翻下臉來,冷笑著對趙弘之道:
“我有事無事,趙兄何不先問問謝廣做了些什麼?”抬眼看了看溼漉漉的天花板,又道:
“此地清爽幽涼,清淨宜人,我這幾天也住得慣了。還想著多住一二天,還是等事情有了結果,再出來罷。或者趙兄幫我提上一提,將我的幾件兵器盔甲先送送進來?”
趙弘之急趕了一日一夜,路上根本來不及細問,謝廣派去的人也不願提起。因此只知道蘇明海受了刺殺,進了衙門,又吃了些苦頭,倒還真不知道謝廣起的那些心思。但如今聽得蘇明海這般夾槍帶棒的說話,自然聽出了幾分明白來。因此也不強求,佯怒道:
“什麼?這些當差的竟敢昧了十六郎的東西?我這就教他們還了回來”!又涎著臉笑道:
“只是我和兄弟分開了十來日,實在想念得緊,你就算在這裡住得涼爽,可也要早些出來,莫讓我在外面久等啊。”
蘇明海見他如此,無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