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弱了風頭?
索性就此坐了下來,忖道:“媽的,這老頭子好陰險,這是故意將我放火上烤啊!”臉上卻照樣笑意融融,和童璧豪東拉西扯,說個不休。
淳于清政為人極為圓滑,彷彿若無其事一般,笑眯眯地在蘇明海下首坐下,時不時的還在童璧豪和蘇明海說話時搭上一二句話語。童璧豪比他們年紀再怎麼也要大上二十多歲,又是永平唯一的聖魔師,威嚴甚重。他淳于清政雖然劍法高超,卻還真沒想過能從童璧豪手中討得什麼便宜。不過他此刻雖然沒什麼意見,卻也不妨給蘇明海這小子找上一些麻煩——後面還有個沙泰貴呢,自己坐了三席,沙泰貴就只能坐第四個——這傢伙性子可沒我這麼好,到時自有他來找蘇明海的麻煩。
第一百六十七章、沙泰貴不服英豪
蘇明海這人,說話極有一套水平,不但和童璧豪和淳于清政說得頭頭是道,便是和對面兩個大國士也能湊上一兩句文雅的。幾人聊了不久,對面那坐首席的老頭就拿了一根手指,點著蘇明海道:“你這少年,不但讀書讀的好,最值得稱道的是有志氣!有原則!”
蘇明海大奇,暗道我以前和你從沒照過面,你怎麼就知道我有原則了?那老頭見蘇明海有些疑惑,似乎也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又捋著山羊鬍子道:“‘冷月孤洲魚浦,吹笛幽幽江渚。’是你寫的吧?”蘇明海點頭稱是,那老頭一拍大腿:“這就是了!那完顏亮不過蠻荒之人,到最後死無全屍,如何稱得上英雄二字,這一闕詞,將這等人視若無物,和的好!和的妙!”
又連連搖頭嘆息道:“可惜啊,可惜啊,你怎麼就去學了武技呢?這文章一道怎麼就放棄了呢?”
這位大國士,名叫衛中則,如今也有七十八歲了,在永平德高望重,人皆稱衛老而不敢名之。但童璧豪和他年紀相近,兩人私交也是極好,聞言大為不忿,怪里怪氣地插嘴道:
“蘇小弟武技上面的悟性更好,如今只得一十七歲,就已經是聖魔師。卻學你那個什麼文章,現在能成大國士嘛?小衛啊,你這話可說差了啊……”
衛中則年紀和童璧豪小上四歲,少年時還真被他叫做小衛。這一聲出口,頓時把人家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文章講究的是慢慢磨練,哪有十七歲成就大國士的道理,偏偏還沒什麼話可要反駁。頓時一揮袖子道:
“粗陋武夫,老夫不和你言語!”閉上嘴巴不說了。
但這時周圍卻起了一陣竊竊私語之聲:
“來了!來了!”
“那是沙大人!咱們永平的又一魔師啊!”
“你看你看,沙大人龍行虎步,便連走路也是透著不凡那……”
“切,你這小子,連一句好話都說不好,沙大人號稱金鉤銀劃,曾經一劃劃穿了一段牆壁,一鉤連斷了一十三把鐵槍,你當他這威名是容易得來的?”
蘇明海本來還聽得津津有味,但此話一出,心中卻有些疑惑——盡力一劃,劃穿牆壁還情有可原,但一鉤連斷十三把鐵槍,你倒給我斷斷看?連聖德蘭那等力戰士出身的人物也做不到!正在不忿之時,就聽得下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原來沙大人也到了,弘濤剛剛一路趕回,哈哈,剛好和沙大人一齊上去!”隨即樓梯聲響,探出一張滿面鬍渣的中年人的臉龐來,後面,趙弘濤一身紅袍,也跟著走上了高臺。
那沙泰貴看去似乎極為平常,一身半新不舊的短衣,雖然衣料精緻,和周圍的官員一比,卻全無出挑之處。個子也平常,好似只有一米七八,放在旁邊一群夏考的優勝者面前,更沒一絲光彩;臉容更是平平淡淡,要在人堆裡一扔,愣是找不出個來。但這人看著上也平常,下也一般,連走路都不比人家多出一寸。可就走在人群之中,偏偏眾人卻只把眼光放在了他一人身上——就好像雞窩裡慢吞吞走著一隻鳳凰,再怎麼低調,也要顯出他的不凡來。
蘇明海心中加了小心,神識中發現童璧豪倒是自顧自挑了顆果子吃吃,恍若無事,下方的淳于清政卻在臉上露出一絲不忿來。不由得心中暗笑,想到了其中微妙之處——童璧豪身份在那兒,又甘於平淡,故而還無所謂;但淳于清政卻實在長得有些膩味,偏偏這沙泰貴氣質風華太過出眾,看周圍人的臉色,就知道連平時都把淳于清政給比了下去——而且沙泰貴年紀明顯比淳于清政小上十來歲,就算你武功比人家要高,怕這永平行省年輕人的偶像,也還是人家沙泰貴,而不是你淳于大人。
“蘇兄弟!哈哈,咱們總算又見面了!”蘇明海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人家趙弘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