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青從房間出來,可以清楚的看到門板都在顫抖,彷彿隨時會被門外之人敲出個窟窿。
走在最後面的小五,忽而拉扯李瑞的袖子,小聲問道:“少爺、少夫人,用不用我去找白掌櫃,他認識的人多,沒準沒幫上忙。”他小心觀察李瑞的反映,並沒有因為李瑞和白千鶴“和好如初”而放鬆警惕,生怕李瑞有不悅。
未等李瑞回答,葉青青在開門前阻止了小五,“先不要麻煩白千鶴,他既通知我,肯定是會幫忙,我們先去看看究竟是什麼事?若是能自己處理最好不過。”
李瑞亦同意葉青青的觀點,他走在前開啟木門,本以為震耳欲聾的敲門聲是衙門五大三粗的布塊造成的,沒曾想門外敲門之人竟是個頭戴方巾、身著青衫的男子,其右手執寶竹摺扇,渾身有一股子書生氣,雖與李瑞的溫柔儒雅不同,但這似要敲碎別人家門的粗魯行為與此男子極為不搭。
“這位兄臺?”李瑞略顯遲疑,難道此男子並不是衙門派來的人?
他轉眸與葉青青對視一眼,見葉青青同樣詫異,兩人以眼神示意靜觀其變,如果真是衙門派來抓人的,必要的時候他們二人之一脫身,再想解決辦法。
葉青青斂眸,看向青衫男子,見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她細細打量,此男子的反映倒不像是普通人,他的目光清冽彷彿想要把她連骨頭縫都看穿,沒有惡意,只是他看得名目爭奪,坦坦蕩蕩,葉青青一時說不出什麼不妥。
“我是衙門的師爺,姓寧名修文,知縣大人派來請李夫人到衙門一行。”
男子終於開口了。
李瑞護在葉青青身前,“寧師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娘子她……”
寧修文瞥了眼李瑞,沉下臉,手中摺扇攥的極緊,另一手從懷中掏出一個藏藍色外皮的冊子,“這是知縣大人的親手文書,有人到縣衙告李夫人的狀,還望你們佩服,如果是有人無中生有,知縣大人自然會還給你們一個公道。”
葉青青見寧修文臉色陰晴不定,不禁擔心起來,莫非事情很嚴重?不然怎臉色變得如此之快。
她小心翼翼地問:“寧師爺,可是仙豆居之人把我告上衙門了?”
“到了縣衙,李夫人自然知曉,還請不要再拖延時間。”
寧修文不愧是鐵面無私的寧師爺,說起公事,不苟言笑,渾身的書生氣被剛正不阿的凜然正氣所覆蓋。
這趟縣衙之行,葉青青非去不可,李瑞當然要陪在葉青青身邊,可寧修文用一句“閒雜人等”就阻擋了李瑞和小五,他們去縣衙不是不可以,但門外專程來接葉青青的馬車,他們做不得。
就這樣,葉青青先一步去往縣衙的路上。
噠噠噠的馬蹄聲,揚起一路塵土,馬車顛簸,馬內卻尤為安靜。
葉青青坐在馬車廂裡側,寧修文坐在相隔的簾子之外,葉青青偶爾搭話,寧修文都會一一回答,不一會兒,葉青青見寧修文為人還算和善,便大起膽子,問:“寧師爺,到底是誰要告我?”
簾子之外半響沒有回應,正在葉青青以為寧修文閉口裝死的時候,寧修文滿含凝重的聲音傳來。
“李夫人,正是那仙豆居的老幫娘告你以開店為名,行賣笑之實!”
葉青青一愣,盯著眼前晃動的簾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美眸眨啊眨,須臾,她放聲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寧、寧……寧師爺,你說什麼?賣笑?哈哈哈!”
葉青青想壓抑住笑意,可仍是忍不住,“我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比如吃壞肚子汙衊她所做的豆腐花,從而破壞漁家閣的聲譽,若是如此就該她犯愁了,漁家閣還為正式開張,雖然誣陷皆為子虛烏有,但這潑破髒水的太過令人厭煩,總歸有影響。
她已經猜出個大概,仙豆居怕漁家閣搶了他們的生意,奪了他們的百年豆腐老字號,就做出汙衊,不過這汙衊手段看似滑稽,實則用心良苦,如果仙豆居直奔漁家閣的豆腐而來,必定讓人們聯想到他們別有用心。
葉青青的笑聲,寧修文只覺得刺耳,雖然他看不到葉青青,但足以想象出葉青青絲毫不擔心的模樣,不禁氣結,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被人說成賣笑的竟如此不以為然,真是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名節。
過了一會兒,寧修文轉過身,忍不住掀開簾子朝葉青青看去,沉聲道:“李夫人,你當這個是玩笑嗎?若罪名定下,輕則收押,重則處以極刑!”
葉青青斂容,心想這仙豆居的人也夠狠的。
她在前世就曾遇到這種事情,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