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沸騰起來。
巴德萊揮動沉重大劍,將擋在他前方的敵兵一劍砍倒在血泊之中。或者不該說“砍倒”,而該說“砸倒”。由於砍殺了太多敵人,連劍刃都有些捲了。
巴德萊停下手來,以劍拄地,寬厚的胸腔如風箱般起伏著,他連做了幾次深呼吸好冷卻一下有些過熱的頭腦。雖說沉浸在殺戮的氣氛中讓自己瘋狂一些,可以提高戰鬥力,增加生存的機會,但是他始終不太喜歡那種失控的感覺。
只不過,想是這麼想,真正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很多次他猛然清醒過來,才發現戰鬥已經結束,自己又在中途殺得忘性了。每當這種事發生,總是令他懷疑自己是否還能算一個有靈魂的人,還只是單純的殺戮機器。
巴德萊覺得腦袋冷卻了些,重新扛起大劍,追隨衝在前頭戰友的腳步大步奔跑而去。跑了一陣,忽然有什麼聲響隱約叩動著他的耳膜,拖住了他的腳步。他疑惑地拐向一側半毀的街道。
震耳的金鐵撞擊聲中,有個看來剛出生未久、純白稚嫩的嬰兒赤著身子躺在地上號啕大哭。嬰兒母親的屍體緊緊壓住了他。想必她身前是想用身體保護自己的孩子,不過在她死後,屍體的重量反而對嬰兒成了一種重負。
這小小的嬰兒放聲哭著。他並不是因為母親的死亡而悲傷,也不是真正懂得自己周圍正在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或是因為無力反抗隨時可能降臨到自己身上的傷害而恐懼。還在矇昧狀態的嬰兒不懂得認知周圍的事,他哭泣只是由於此刻令他不得安適的喧鬧和疼痛。
這無畏無懼的哭聲完全沒有沾染任何雜念,是發自人類心底最純潔的哭聲。
循聲而來的巴德萊內心最深處似乎也隱約起了騷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與這嬰兒的哭聲起了共鳴,讓他無法對這一幕視而不見地走開。捕捉著心中難言的感覺,他不覺放緩了腳步。
“嗨!巴德萊!受傷了嗎?!”後來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