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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徐徐吹過,帶著沙粒的感覺。鳳然從衣間取出了自己備著的面紗,再度掛上。
她不要別人看見她掩飾下的脆弱,因為她的心,不允許她在這個時候倒下。
“楚王可是有話要說?”鳳然之所以這麼稱呼楚離秋,是因楚離秋早已經在他佔據的半壁江山之上稱王,之所以沒有稱帝,想必也是因為楚離秋欲要征戰天下的野心還沒有得以實現,他的目標還在遙遠之處。也許……這個男子,想要在他奪得天下的那一天,才是稱帝的最輝煌時刻吧。
一聲“楚王”,拋離了他們所有的關係,所謂客套,也不過如此。
“鳳然,好久不見。”此處再無別人,楚離秋便拋去所有身份的束縛,欲要解釋什麼。
“楚王難道忘記了,你我本是戰場之上兩軍的將領。雖今我昔月宮帶領武林眾派與天朝結盟,但並非代表我昔月宮便投靠了朝廷。是以,我是昔月宮的宮主,就是整個武林的統領者。直呼一個統領者的名字,想必楚王也並非不明就裡的人,知曉這是極其無禮的舉動吧?”
鳳然的聲音冷漠無比,在楚離秋看來,這是現實奉獻給他的最殘酷的諷刺。
“鳳然,你這幾年,過的還好?”他無視鳳然語氣中的警告之意,緩緩開口。
“住嘴,莫要再如此喚我!”鳳然猛地揮出手中的玉笛,三步之遙的距離,她的玉笛抵在他的心口。
楚離秋並沒躲閃,一雙紫眸毫不在意那一瞬間就可以取走自己性命的玉笛,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他在賭,他已經沒有了籌碼,唯一的籌碼就是自己的這條命。他賭她,賭她會不會殺了他……
兩年不見,他能夠感覺到鳳然竟然有了常人數年才能修存的內力。
他不還手,她的能力,殺了他,綽綽有餘……她恨他,也許真的會下手吧……
“楚離秋,我說過,我要你死。曾經我沒有這個能力,現在我有。你我之間早就恩斷義絕,什麼也不存在了。此時的你我,是敵人。你記得,我祁鳳然有生之年,能殺你,定會殺你——”她緊握著手中的玉笛,以最無力的語言來掩飾著自己微微顫抖的心。
“如此,你便殺了我罷。”楚離秋紫眸中不曾有過一絲的畏懼,有的,只是交織著痛苦的愛意。
她感覺不到!她感覺不到……感覺不到他想要解釋的一切——天下、她,他如何舍取?!
鳳然不再猶豫地揮出玉笛,觸動玉笛一孔上的一點,讓玉笛口突生的尖刺猛地沒入楚離秋的心口。
“唔……”劇痛從胸口傳來,他高大的身軀震了震,卻硬生生地穩住了,眼前的她,眼裡是如此的無情……她真的想要他死。曾經的他也想過,若是天下與她,要他做一個選擇……他只想說,無論天下,還是眼前他深愛的女子,他都不會放手。
鳳然瞬間抽出玉笛,尖刺頂端鍍上了一層紅色的血霧,她的手在顫抖,心也在顫抖。
只要她再出手,她就可以殺了他……她閉上眼,再度舉起玉笛,欲要將內力施壓在玉笛之上……
“你……”猛地發現,欲要使力的自己卻是無力,欲要運功,卻是感覺到從心間傳入全身的麻痛。
“鳳然,對不起……帶你走,是我唯一的退路……”
“妹妹——”
耳邊環繞著楚離秋的喃語和不遠處姐姐的呼喚,她無力地放開手中的玉笛。玉笛落地……她終究是無法與這個男子攻於心計,也許,她應該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取走他的性命,絕不給他下毒的機會……
[第三卷…雪落昔月遠江湖:第二十二章…不曾理解]
數日之後的第一道光束揮灑在小屋之內,床上昏迷的人兒一聲嚶嚀微微轉醒。
無意之中觸碰了什麼,便是聽見了一聲巨響,似是玻璃碎裂在地的聲音……
那日的毒足足讓她昏迷了數日,且解毒的過程漫長,因是軟骨散,會讓人全身乏力。
鳳然咬著牙,坐起身,不顧那被摔裂在地的瓷杯,開始環顧起這個陌生的屋子。
屋內的擺放並不華麗,卻也是瀰漫著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感覺。紅木的座椅上整齊地擺放著茶具。鳳然欲要抬手撩起這薄紗的床帳,她要離開這裡。顧不上多想,她只知道自己昏迷前看見的只有楚離秋和姐姐,那麼她此時一定是在楚離秋的地界之內。
然而手臂抬起,卻發現一點力道都沒有。難道軟骨散的藥效還沒有散去?!
她欲要運功使力,卻發現自己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