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弘文沒想到斐冉會受到如此的冷落,看著斐冉笑容中的苦澀蘇弘文突然想起斐冉那天在火車上跟他說的話:幹我們這行的太累,尤其是心。
斐冉在普通人眼裡確實是光彩照人、萬眾矚目的明星,走到那都有掌聲、歡呼聲,走到那都有無數的追隨者,但在這裡沒有,她在這裡跟在普通酒吧那些歌手沒任何區別,臺下的大多數人對她視而不見,只顧自己聊天喝酒,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臺上的歌手只是個賣唱的而已,也沒什麼名氣,犯得上為那種人歡呼、吶喊嗎?那是腦殘才幹的事,真這麼幹了也太跌份。
此時的斐冉在臺下這些非富即貴人眼裡就是個賣唱的,一個無關痛癢的小人物而已,誰會為她歡呼?誰會為她鼓掌?太掉自己的身價了。
場合換了,臺上、臺下的人也換了,但兩種場合兩種身份的人態度卻是一樣的,臺上的人笑容中有著濃得化不開的落寞,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在這裡不會得到掌聲。自己只是個死唱歌的,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臺下的人卻感覺自己高人一頭,瞧不起抬上那個戲子,依舊高談闊論,依舊對抬上那人視而不見,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因為他們身份高貴,僅此而已。
雖然沒人對斐冉說什麼過分的話,但這些人的態度已經證明了他們瞧不起斐冉,而斐冉也明白這點。這樣的場合她經歷得實在太多了。早已經麻木了。
看著臺下唯一的幾個觀眾斐冉感到心裡更累,這幾個公子哥不是喜歡聽她的歌,只是喜歡她的身體,跟大多數男人一樣。這讓斐冉感覺到更落寞更累。她以前以為站在那個舞臺上會享受掌聲、歡呼聲。這些她確實得到了,可她沒想到的是在某些舞臺她卑微得連酒吧那些賣唱歌手都不如,在那些達官顯貴眼裡她只是一隻叫得很好聽的金絲雀。喜歡了就讚揚幾句,捧捧你,然後佔有你的身體,把你當成一隻寵物來飼養,不喜歡你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這樣的生活斐冉過夠了,她想跳出這個圈子,可最後卻發現自己早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得到了明星的光環又怎麼樣?過得反而不如普通人快樂。
現在斐冉還得強裝笑臉把這首歌唱好,她得罪不起臺下的這些人,他們一句話就能讓她萬劫不復。
宴會中幾百人只有蘇弘文明白斐冉笑容後隱藏的落寞與無奈,他想勸斐冉退出這個圈子,斐冉自己也想,可蘇弘文知道斐冉沒辦法退出來,她一路走到今天有了現在的身份、地位,同時她的身後也有了越來越多的人,就算她強硬的想推出,可她身後的人依舊會推著她往前走,走到今天斐冉早已經身不由己了。
一首歌很快就結束了,依舊沒什麼掌聲,但斐冉依舊笑著走了下來,他一下來就被那幾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圍住了,為首的一人叫趙俊傑,趙副省長的公子,在他旁邊的幾個人也是省裡幾位大員的公子,還有一些富豪的子弟。
趙俊傑遞給斐冉一杯紅酒笑道:“斐小姐早就仰慕您的大名,不過一直無緣相見,想不到今天在這裡見到了,我敬您一杯。”
斐冉就知道自己下來要應付這幾位公子哥,她也不廢話,直接一口把杯裡的紅酒喝乾,然後才笑道:“您是?”
趙俊傑旁邊的金哲笑道:“這是趙省長的公子趙俊傑,斐小姐好酒量,我敬您一杯。”金哲家世不凡,不過跟趙俊傑相比卻是差了一頭,現在是趙俊傑的小弟,他明白趙俊傑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把斐冉這尤物弄到床上去,像斐冉這樣的明星跟其他小明星不一樣,光用錢砸是不行的,還得讓她知道知道趙俊傑的身份,就衝這身份想必她也不敢不從。
金哲先從旁邊服務員的舉著的托盤上拿起一杯紅酒遞給斐冉,他自己拿起一杯一口喝乾。
斐冉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就衝趙俊傑這身份也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於是她只能又一口把酒喝乾。
趙俊傑很有風度的接過斐冉手裡的空酒杯放到服務員舉著的托盤上,不用他說話,金哲這小弟直接代勞道:“斐小姐這宴會太無趣了,您要是沒事跟我們出去玩下吧。”
金哲說的話很客氣,可斐冉卻聽得出來她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就是不給趙俊傑的面子,斐冉更清楚金哲說出去玩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圖自己的身體,這樣的事斐冉經歷得實在是太多了,她自有應對的手段。
於是斐冉笑道:“趙公子實在不好意思啊,今天我身體實在是不舒服,您的好意只能心領了,等那天的我親自請您吃飯。”
趙俊傑玩著手裡的酒杯頭也不抬道:“身體不舒服?那可得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