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從後頭抱過來一床棉被來:“快先躺下暖和暖和。”
因災民多,茶棚子裡也沒什麼生意,不過老闆夫婦都是好人,一見要生孩子,二話不說就把桌子都拼到了靠牆一邊兒,那漢子忙把妻子抱到桌子上。
老人說:“這婦人生孩子男人可見不得,快出去……”不由分說把那漢子推了出去,茶棚子靠牆一側,擋了兩塊板兒,掛上一個破舊的棉門簾子,又生了一個炭火盆子,不一會兒就暖和了起來。
老闆娘給端了碗米糊過來,喂著產婦吃了,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捂著肚子疼的直淌汗,懷清給她擦汗的帕子都溼透了,產婦的臉色白的幾乎沒有一絲血絲,即使她沒怎麼大聲叫,懷清也能感受到她肯定很疼很疼。
產婦身上的衣裳早就脫了,身下是懷清的斗篷,身上是那床破棉被,懷清的斗篷是白的,這會兒血流在上面,瞧著觸目驚心。
懷清的聲音都有些抖:“大娘,她沒事兒嗎?”
老人道:“沒事沒事,雖說破了水,可孩子不大,應該能生出來。”說著看向懷清:“姑娘還是外頭等著吧,這生孩子可不是姑娘家能看的,回頭以後成了親該害怕了。”懷清也實在撐不住了,得了這話兒忙出去了,卻也不敢走遠,只在茶棚子裡頭等著。
外頭雨越發大了起來,冷風夾著雨絲吹進棚子裡,懷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沒了遮寒的斗篷,真有些冷呢。
正想著,忽肩頭一暖,懷清回頭不禁道:“怎麼餘大夫也來了。”見自己身上披著他的斗篷忙道:“我不冷。”
餘雋道:“還說不冷,嘴唇都凍的發紫了。”說著話音一轉道:“雖是大夫,可莫忘了醫不治己,你若病了,估摸還得我上門給你瞧,倒不如這會兒把斗篷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