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涵。”又扭頭對那姑娘道:“休要任性!這位是首輔柳大人的夫人,不可失禮!”
林敏敏不由就看了這趙三奶奶一眼。按照常理來說,不是應該是先向年長者介紹年輕的,向上位者先介紹下位者嗎?就算這位“歪嘴妞”身上有一半皇室血統,可她並沒有什麼封號,不管是從年紀還是從地位上,這趙三奶奶不都應該是先向柳夫人介紹這姑娘才是嗎?
她正感覺怪異時,就聽那趙三奶奶又向那姑娘介紹她道:“這一位,”微妙一頓,“就是威遠侯新娶的夫人了。”
頓時,林敏敏又看了她一眼。
那姑娘聽著柳夫人的身份時,倒確實是收斂了幾分,可聽到林敏敏的身份時,那下巴忽地就是一揚,歪著嘴角冷哼一聲,大聲道:“我還當是誰,這般會裝!不過輕輕碰了一下,哪裡就能摔倒了!也是,若是不會裝,憑她的出身,哪能勾上威遠侯,叫她混進我們當中!”
她說這話時,卻是故意抬高了聲調,頓時叫原本吵雜的大堂為之一靜,眾人不由全都扭頭看了過來。
這是個講究規矩的時代,新嫁娘在新婚的第一年,是不好隨意出門交際的,因此,這還是林敏敏第一次出現在人前,也是她第一次親耳聽人評說她和鍾離疏的婚事。好在她之前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對這姑娘的攻擊倒也不甚在意,只微眯著眼,鎮定從容地將那“歪嘴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扭頭對柳夫人笑道:“夫人果然沒說錯,這位姑娘的確是缺了些禮貌。”
這柳夫人原本就是個周正嚴謹的性情,剛才見這姑娘說話帶刺,就已經不高興了,如今又聽她這般當眾侮辱林敏敏,那臉當即就沉了下來,怒道:“何止是沒禮貌,我看還缺了家教!”
那姑娘一聽就惱了,跳著腳地叫道:“你說什麼?!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看你還是不要報家門的好,”柳夫人冷聲道,“省得丟了你父母的顏面!”
這句話,頓時氣得那姑娘就漲紅了臉,若不是被趙三奶奶和身邊的丫環拉著,她怕是就要一頭撞過來了。
這趙三奶奶,原就看不起林敏敏的出身,又聽著老太太說什麼只有林敏敏才配穿大紅,別人穿都是俗的,偏眾人中就只有她和林敏敏兩個穿著大紅,她心裡當即就不舒服起來。看著長公主的女兒高明瑞進來,她知道這位主兒是個心高氣傲且目下無塵的,當即便靠過去,有意無意地挑著這位過來找林敏敏的麻煩。
偏巧她們才剛過來,就聽到柳夫人在說什麼“考杏林書院比考狀元還難”的話,這高明瑞雖說眼高於底,心底裡最為崇敬的人,卻正是她的繼父,聖德十八年的狀元公,徐世衡,因此這姑娘才會說出那麼一句。
眼看著事情就要鬧大,這趙三奶奶也慌了手腳,忙對柳夫人道:“夫人莫惱,夫人息怒,這都是誤會,誤會……們是長公主府的千金……”
她這麼說時,大概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她是有意要拿高明瑞的身份來壓人,可柳夫人卻是注意到了,那臉不由變得更黑了,冷笑一聲,道:“我還當是誰家千金,卻原來是長公主的掌上明珠!早聽說長公主府的這位姑娘是個目中無人的,我總當這是謠傳,想長公主那麼文雅明秀的一個人,駙馬爺又是有才有德的狀元公,這樣一對夫婦,怎麼可能會教養出如此刁蠻的一個女兒……”
這柳夫人到底在京城的時日短了,只知道長公主的駙馬是個狀元公,卻是不知道這二位都是二婚,這高明瑞是長公主前一次婚姻帶來的孩子,自幼喪父的她一直把這狀元公繼父當親生父親般崇拜著,卻不想這位繼父的親生女兒忽然冒了出來。這高明瑞心裡正忌諱著這件事,聽柳夫人這麼說,當即就認為柳夫人指著這件事暗諷於她,頓時,她那刁蠻的脾氣就發作了,以戴著護甲套的長指甲狠狠在趙三奶奶的手臂劃了一記,直痛得趙三奶奶尖叫一聲,本能地放開她,這姑娘卻是低頭就向著柳夫人撞了過來。
柳夫人沒想到這姑娘居然會當眾撒野,不由愣在了那裡,還是林敏敏一把拉住她,二人趕緊閃到一邊。等她們站定回頭時,就見那高明瑞狼狽地趴在地上。高明瑞抬頭看看毫髮無傷的林敏敏和柳夫人,那嘴一咧,翻身坐起,就踢騰著兩腿嚎哭了起來:“你們欺負人,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
林敏敏和柳夫人不知道,旁邊明眼的卻是清清楚楚看到,那高明瑞向著林敏敏她們衝過去時,那鍾離卉忽地一伸腳,直把這高明瑞絆了個狗搶屎。
這邊高明瑞嚎得驚天動地,趙三奶奶那邊忽地也是一片驚呼。
卻原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