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老闆說,那個鍾大是一個人投宿在他的客棧裡的,而且昨晚這客棧裡也沒有其他客人,只有這個朱三和他那個所謂的女兒。唔,這把火,倒是很難說是針對那個鍾大的,還是針對這傢伙的。”
頓了頓,他抬頭望著陳三又道:“你覺得,這傢伙有可能是被那個什麼小西施刺死的嗎?”
“這可不好說。”陳三聳聳肩,“從傷口的角度看,這朱三當時應該是躺在地上的,而且他的手腳都已經被捆住了。別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瘦馬,就連個孩子都能戳死他。”
殷磊瞪著那焦屍又沉思了一會兒,起身道:“我總覺得這個小西施跟鍾大的死多少有些關係。不管怎麼說,眼下得先找到那個小西施才行。”
他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正好看到旁邊站著個大鬍子衙役,便招手叫道:“那個,你,麻煩你跑一趟,去跟你們守城門的兄弟們說一聲,這火是半夜起的,那小西施斷然沒有半夜逃出城的道理。叫你手下的兄弟們仔細些,小心別盤查漏了。”
望著鬍子往圍觀的人群后跑去,殷磊摸摸斷眉,扭頭問陳三:“那個鍾大,還是沒其他訊息嗎?”
“我怎麼知道?”陳三再次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個忤作。”頓了頓,他忽然又道:“我倒是好像聽人說過,這鐘大出身名門,不過早就因為好賭被家裡趕出來了。”
“哦?說說,是哪家?”殷磊問道。
☆、第五章
鬍子牽出馬,正要踩鐙上馬,卻不想眼前突然冒出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來。
鬍子嚇了一跳,正要開口喝斥,忽然又看到那個大個兒後面跟著個哭天抹淚的小老頭兒,頓時心下一軟,喝道:“老酒鬼,爺眼下沒功夫跟你掰扯,等大人們勘察完自然會給你一個說法。”
那老酒鬼抹著淚道:“知道胡爺忙,小老兒也不敢耽擱胡爺。小老兒只想知道,我那客棧裡到底死了幾個人。”
“咦?”鬍子道,“你不是說你那客棧裡除了守門的朱三外,就只有你那個女兒一人在家嗎?”
老酒鬼抽嗒道:“小老兒客棧裡原還有個使女,昨兒放她的假叫她回家去了,可到現在也沒看到她,小老兒怕她也被波及了。”
“這樣啊,”鬍子笑道:“你放心,你那客棧裡就只燒死了朱三一個。你那個使女,十有八|九是聽到這裡死了人,一時害怕才不敢過來。得了,具體的情況以後會有人告訴你的,爺身上還有公務呢。”
那老頭趕緊道了個歉,拉著那個壯漢往旁邊一讓,卑躬屈膝地道:“您老請、您老請。”
鬍子也不再多話,上馬飛奔而去。但他的腦海裡卻不自覺地閃過東昇客棧裡那個使女的窈窕身姿來。
使女——鬍子猥瑣地一咧嘴——這臨江鎮上,大概沒人不知道那老酒鬼是如何使喚這個叫青兒的使女的。
鬍子走了,老酒鬼抹著淚,由著那個壯漢扶著慢慢走出圍在客棧前看熱鬧的人群。
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老酒鬼四下張望了一下,忽然直起佝僂著的腰,望著客棧的方向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只燒死了一個嗎?”
旁邊,那個壯漢嗡聲嗡氣地道:“三叔,那幾個小崽子既然沒被燒死,定然是跑了。”
老酒鬼瞥他一眼,“這還用你說?十有八|九是被那個小賤人給拐跑了。”
“那,那東西……”
“那東西既然不在鍾大身上,就定然是在那幾個小崽子身上。”老酒鬼冷哼一聲,“朱三怕是想吃獨食,才瞞著我們去動那幾個小崽子,卻不想陰溝裡翻了船,叫人給做了。”
“誰做的?”壯漢問道:“不會真是小西施吧?我看她打一開始就對那個鍾大不太一樣,偏三叔又叫她跟那幾個小崽子套近乎。她不會是女生向外,竟假戲真做起來,真的幹掉了朱三吧?”
“怎麼不會?!”老酒鬼又是一聲冷哼,“大個兒,你記住,這世上最不知感恩的就是女人!老子替她找了多好的一戶人家,五千兩銀子呢!她竟戀著那個姓鐘的不願意!哼,天生的賤種,也不想想這些年都是誰養活著她!還有那個姓鐘的,若不是老子設的那個局,那東西能那麼輕易就落到他的手上?偏他壞了良心,竟想著黑吃黑,有膽子吞了老子的東西!”
見老頭髮怒,大個兒縮了縮脖子,道:“小西施應該不知道我們抓了那個姓鐘的。那,那個鍾大到底是怎麼逃出去的?又怎麼會淹死在護城河裡?”他低頭想了想,又抬頭道:“我總覺得是青兒把他放出去的。”
“青兒?那丫頭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