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不會讓她真坐的,沒想到,她才走近,他的長臂就將她勾住,兩手一夾就將她抱起,真將她像孩子一樣,放置在腿上,兩手環著她的腰,不讓她亂動。
這會子真換錦娘不自在了,她紅著臉環顧四周,看一旁的侍衛都故意撇過臉去,裝不看見,心裡就越發的窘,老實地在他腿上說道:“相公,放我下來啊,好多人看著呢。”
“不放,我就是要讓他們看著,讓他們明白,你是我的娘子。”冷華庭孩子氣的在她身後說道。
錦娘這才明白,這廝又在吃莫明其妙的酸醋,根本不是怪自己違反了禮儀規矩,這廝還真是這個時代的另類,思想裡就全然沒那一套,性子灑脫得很,只要他認為對的,他想如何便如何,哪管人家怎麼看他,不過,這樣的他卻是更加可愛,更讓她喜歡,更合了她的心意。
不過,她再如何大方,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如此親密,無奈的可憐巴巴地小聲央求他道:“相公,放我下來吧,那個,我想站著看風景啊,走動走動,有益身體健康呢。”
冷華庭將頭埋在她的背後,輕聲笑道:“就是不放,你不覺得坐在相公身上很舒服麼?”
錦娘無奈,又不好意思在他身上扭動太大,只好任由他抱著,這時,四兒扶著青玉走到船板上來,青玉看著臉上還是很蒼白,好在吃了忠林叔備的藥,不嘔吐了,人也精神了些,四兒便扶他出來透透氣。
冷謙一看四兒來了,眉頭就皺起,走過去衝四兒冷冰冰地說道:“風大,你出來作什麼。”
四兒聽了微微一笑,老實地回道:“無事的,我也想透透氣,一會子就回去了,不會著涼的。”
冷謙聽了這才木然地走開。那冷遜看著眼裡便露出複雜之色,過去跟冷謙說道:“你若是隻將她納為妾室,那我便不說什麼,若與她成親,那是萬萬不能的,父親大人已經為你訂下了大理寺卿王大人之女,等你南方之行後,便要與你們完婚,你不可以胡鬧。”
他這話可是當著四兒和錦娘幾個說的,明著是告訴四兒,她身份太低,最多隻能給冷謙做妾,錦娘聽著心裡便有氣,回頭看了四兒一眼,見她正黯然地低著頭,強忍著羞憤,雙手扶著青玉,自己身子半倚在圍欄之上,錦娘看了心裡好生難受,奴婢又如何,阿謙與四兒情投意合,四兒又是難得一見的好姑娘,難道身份不好,就只能做妾室嗎?娶個正室回去,那不是要在他們之間橫插一杆子嗎?弄得原本兩人的幸福,變成三人的痛苦,何必呢,幸福比名聲身份重要嗎?
她正要說話,感覺腰間一緊,知道冷華庭不想她摻與此事,也是,這事得阿謙自己解決,別人再怎麼,也只能提個意見,怎麼辦還在他。
“我早不是那個府裡的人呢,你告訴他,就當我當年就死被打死了好了,那王家小姐,你就娶了吧,我反正是不要的,我要娶誰是誰,誰也管不著。”果然就聽到冷謙硬著脖子,對冷遜說道。
冷遜聽得了滯,大聲喝道:“大哥知道你當年受了委屈,但事過境遷,父親也知道錯了,你再耿耿於懷,也太不孝了吧,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父親當年也不過是方法不對而已,哪有兒子總是計較父親過錯的,況且,婚姻大事,向來便是父母做主,哪能由得你胡來,你若娶她,就會被趕出族譜。”
“無所謂,我姓冷還是姓熱,都不關你們的事,你回去讓他消了我的族藉好了,我去請示王爺,今後就跟著少爺,你不是說她的身份不夠麼?我讓少爺將我改成家奴好了,這樣,我與她可算是門當戶對了。”冷謙毫不在意地說道。
這一席話讓冷遜氣得青筋直冒,向來好脾氣的他,猛地就一掌向冷謙打來,冷謙毫不示弱,抬手架住,一時兩兄弟又打將了起來。
四兒聽了冷謙那翻話,直覺一股暖流充斥心間,那呆子,從來不會說半句好聽的,可方才那一席話,可勝過世上最甜密的語言,再沒有比這樣的話讓她更感動的,一時心潮澎湃,激動不已,淚便湧了上來,兩眼追隨著冷謙的身影,一瞬不瞬地看著,嘴角卻帶著無比幸福的微笑。
錦娘也是被冷謙的話給震住了,沒想到冷謙這木頭呆子,竟然有這樣一副決心,方才那話可是太得她的心了,堂堂六品帶刀侍衛,竟然自求為奴,這可是數典忘祖,大逆道啊,可偏生冷謙說得理直氣壯,人家最在乎的名聲和身份,在他眼裡一文不值,四兒可真幸福,竟然檢了這樣一個寶啊。
青玉蒼白著臉半靠在四兒身上,聽完阿謙那一席話也是驚震驚又感動,更羨慕,回頭看四兒那張相貌普通的臉,只能哀嘆命運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