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餓的,心裡雖覺不平,但卻不敢管,那是主子們的事,她只是個奴婢,沒資格管,但總希望老太太能主動問起,她再說了,也只是回主子的話,不算說嘴挑事非。
“奴婢也覺得奇怪呢,奴婢原想逗她兩句的,可還沒開口,四姑娘突然暈倒了,看著像是很不好呢。”紅袖笑笑說了出來。
老太太聽了臉色一黯,長嘆口氣,“去拿些補品給四姑娘吧,哦,一會劉太醫來了,也請他給四姑娘看看脈,明兒簡親王王妃來了,成與不成都是一說,總不能讓人家笑話咱們,連個姑娘都養不起吧。”
紅袖聽了先是一喜,忙應了,後來就反應過來,才知道老太太雖病倒在床上,其實目光如炬,什麼都知道,只是不說,也不管,是要給大夫人面子吧,如今既是把家裡的事兒全交了手,當然就不好管得太多,回招大夫人怨的,老太太這也是無奈啊。
想想四姑娘也是個可憐的,不由多了句嘴,問起老太太來:“簡親王可是鐵帽子王,身份貴不可言,他家二公子,就算不是世子,四姑娘怕也……”
紅袖的話沒說完,就見老太太眼裡露出些許無奈,便停了嘴。
老太太知道她疑惑,以簡親王的家世,他家嫡出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娶相府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可是那孩子,是個殘疾啊,不然,哪有不緊著二姑娘的。
簡親王的二公子,雖說腿腳不便,但畢竟是王妃親生,四姑娘又老實,過去後,王妃王爺怎麼也會疼著點,再說了,嫁過去怎麼也有個嫡妻之位,若真成了,反倒是四姑娘的福氣,不然,真等媳婦來安排,指不定會指門多差的親事呢。
四姨娘是生了兒子的,雖然不能再給她升位,但給她女兒找門好親事倒是重中之重的事,既讓四姨娘心生了感激,更加用心地撫養軒哥兒,又給軒哥兒找了靠山,以後,就算相爺致仕了,軒哥兒還有簡親王親子這樣貴重的姐夫,大夫人要下手,也得顧及王爺的面子。
紅袖說完就後悔了,看老太太沒有回答,倒是陷入了沉思,更加心裡有點慌,但又不敢說話,只好尷尬的站著。
老太太見紅袖看自己的眼裡有了慌亂,不由笑了,拍了拍紅袖的手,卻轉了話題:“大夫人只怨我沒把軒哥兒放在她的名下養,你當我不想呢,她如今年紀大了,哪還再生得出來,唯一的一個男孫,養在她的名下就算嫡出的了,可你看看她作的這些事,哪件是讓人能放心的,我能容忍她嫉妒獨權,但不能容忍她對孫家子嗣下手,軒哥兒若真在她身邊,她能像親生的那樣待麼?四姨娘雖說身份不高,但終是親孃,沒有親孃不疼自己的孩子的。”
這還是老太太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跟自己說大夫人的事,紅袖聽得更慌了,雖說老太太這是拿她當心腹看呢,但做奴婢的,主子們間的事還是知曉得越少越安全。
既然聽了,就爛在肚裡吧,又勸道:“所以啊,您要想著小少爺好好長大,您就得快快好起來,要長命百歲,守著小少爺成親,給您生曾孫。”
老太太聽了,也笑了起來,“你呀,就是會說話。”
錦娘被秀姑和那婆子送回了梓院,四兒和平兒兩個見自家姑娘被抬了回了,嚇得臉色慘白,不是又捱打了吧。
等那婆子一走,錦娘就睜開了眼睛,對一旁正擔憂的四兒和平兒兩個眨了眨,她們兩個這才放了心,不過看姑娘臉色真的很不好,不由鼻子一酸,眼圈都紅了。
“我沒事的,你們別擔心。”錦娘笑著安慰道。
“還說沒事,才沒嚇掉我的魂去,那樣傻呼呼地直往地上栽,摔壞了怎麼辦?”秀姑氣得就想打她,又捨不得,只得罵道。
“不那樣,騙得過大夫人的眼睛?安啦,安啦,我省得的。”錦娘忙勸道。
這些日子,秀姑幾個對錦娘突然冒幾個奇怪的詞語的事已經習慣了,總歸現在的四姑娘比起以前來聰明多了,也知道體貼下人,她們自然都喜歡,也就不會在意一些小處的怪異了。
“看吧,一會大夫人就會給我總好吃的來,大家一起好好吃一頓,唉,唉,好久沒吃過飽飯了。”錦娘兩眼發亮地看著頂上繡著青梅的帳頂,開心道。
沒多久,杜媽媽果然領了大夫來,後面跟著的小丫頭手裡也提了不少東西,錦娘忙閉眼繼續裝暈,秀姑拿了帕子幫她擦著臉,四兒和平兒忙去張羅著給杜媽媽沏茶。
秀姑讓了位,讓大夫給錦娘探脈,那大夫伸出兩指在錦娘腕上搭了一會,說道:“體內心血短缺,血氣不足,陰虛有寒,開些溫補的方子,補一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