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娃娃仰起小臉蛋,開心地咧嘴笑著。
“小公子,看您這一身髒。我帶您去洗洗吧!”歡兒驚呼,急忙放下兒子,過來要拉開他。只是小姐的身上,已經印上了幾張手印,一張泥臉。
筱澐忍不住笑了,將懷中已經入睡的嬰兒放回身邊的搖籃。伸手想抱過兒子親熱一番。
“小姐,這可不行。等我將小公子洗乾淨了您再來抱。”歡兒可不允許。
“娘娘,娘娘!”不到三歲的梅子扭來扭去,想掙脫歡兒的魔爪,急欲撲進母親的懷中。
“歡兒,我帶他去吧!你忙了一上午,也該歇歇!”筱澐笑嘆道。從她手中解救出兒子。這小子確實太磨人了,性子好動又好奇得無可救藥,時刻要緊緊看著。
她拉過兒子,才一轉身,便看見自遠處走來的身影。她有些意外,隨即壞心的一笑,又將兒子放開。
“梅子,快看,爹爹來了。”
頂著一身泥,梅子跳起來歡呼一聲,便向爹爹跑去,“爹,爹……”
一襲銀紫長袍東方景浩瞧上去修長溫雅,看著搖搖晃晃的兒子,立刻露出笑容。只見他快走兩步,雙手一撈,便高高的舉起梅子,讓他騰空飛旋。
“梅子,想不想爹爹呀?”
“想,想!”梅子咯咯大笑著。“想爹爹,好想,好想!”小手爬上爹爹的臉頰,送上濡溼的香吻一個。
東方景浩笑著摟住那胖嘟嘟的小身軀,不顧他一身的泥土,連連在那張惹人疼愛的小臉蛋親了好幾下。這小子老端著一張笑臉,讓見著他的人忍不住要抱抱他、親親他。他收回視線,扭頭向筱澐笑道:“這小子長的真快啊!好像又胖了!”。一雙黑眸緊緊鎖在她身上,貪婪地看著她溫婉的容顏,來平定自己焦燥的心。
筱澐走近他們父子,笑看東方景浩的俊臉上,已經被兒子印上了幾個小掌印。整潔的長袍,也已是斑斑點點。她生的梅子一點兒卻也不像她,完全承襲了他父親的容貌。真是件奇妙的事,由她生出的骨肉居然像著另外一個人。她細心為他撫開衣服上的落葉,微笑道;“今天是皇上的壽辰吧,這種大日子你怎麼會來這兒?”
他笑而不答,拉她入懷中,疲憊將頭靠在她的頭上,雙手緊緊摟著她們母子。像個孩子般脆弱,企圖讓她的氣息溫暖自己。
“怎麼累成這樣?”依著他手勁靠入他懷中,她有些擔心的問。
“皇兄為歐陽靖宇的事情很生氣。”他平淡地陳述著,將另一件事藏進心裡。
筱澐有些不忍地反手抱住他。早上收到李安的飛鴿傳書,知道歐陽靖宇已經現身的時候,她就料到他今天的日子不好過了。這個男人啊,一心避讓、委曲求全,換來的卻是一再的猜忌和背叛。最是無情帝王家,皇上真的是不將他至於死地不罷休嗎!
似乎對自己被忽視很是不滿,小梅子那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轉,倏地咧嘴喊著:“妹妹!妹妹!”向地上的搖籃伸出雙臂。
東方景浩笑道:“喜兒已經生了!”。歐陽家滅門之事,在筱澐的幫助下,他勉強逃過一劫。皇兄便將怒氣發在她身上。她帶著那兩個婢女一家,住在這苦寒的山中已逾兩年了。如果說這世上他虧欠了什麼人,那唯獨就是筱澐了。
筱澐將他眼中的寂寥看在心裡,卻不知如何安慰他,便笑道:“是個很可愛的女兒。王爺要送什麼賀禮?”
他一笑,一個眼神,身後的莫言立刻將一個小荷包送到歡兒手上。上月他來探視筱澐,就知道喜兒將要臨盆,自然已經備下了。
“一個長命鎖,歡兒替我轉交給喜兒吧。她沒有出月子,我就不去探視了。”
歡兒只微微福了福身,接過荷包,卻不肯開口。這個王爺是害小姐的被關在這裡的人,他有什麼資格想個主人似地站在那兒。在小姐受到這種不公的待遇之後,她實在無法將他當成主子看待。
東方景浩對她的失禮不以為意,反正這兩個丫頭從來都沒給過他好臉色。他扭頭逗著梅子道:“梅子,跟爹爹爬高高去,好不好?”
終於得到爹爹關注的梅子,也很合作地又跳又叫:“爹爹,高高!飛呀!飛飛!”
筱澐啞然,誰能想到,風度翩翩的平南王會有爬在樹上、渾身泥土的時候。可是每次他來,父子兩個都會跑到後山去瘋鬧一場。也不知他們在忙些什麼,只是身上的衣服全被泥巴糊成了另一種顏色。
看著父子兩個,一對神似的眼睛,懇求地盯著自己,希望自己放行。她只得長嘆一聲:“記得晚飯前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