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歷練出來的。聽聞她生在將門,自小熟讀兵書,十二歲能出謀劃策為父分憂,十五歲悄悄隨父出征,並屢立奇功大捷而歸,后帝賞識其奇女子風範,迎入宮中立為貴妃,因著皇后身子不適,由她代掌六宮。
她身後寸步不離的宮女面無表情,手捧淑英寶劍,此劍乃是皇上御賜,斬淫邪,罰奸惡,威懾後宮,無人敢試其鋒芒。憑著一身軍人正氣和這把御賜的淑英寶劍,尉遲貴妃倒也將這後宮治理得井井有條,安逸和睦——至少表面是。
尉遲貴妃是個爽快人,不等万俟梟打官腔問來意,她已經一拱手,開始嚴詞陳述來意:“皇后娘娘,本宮今日來是有緣由的。灩昭容昨日丟失玉佩一枚,四處尋而不得,心急如焚,故請本宮出面追查。按理此等小事不當煩擾皇后娘娘,但是此玉佩乃是先皇御賜,見後不跪,意義重大,任何人都擔當不起這丟失之責,所以不得不從嚴查起,而作為六宮之主,皇后娘娘理當以身作則,首先排除嫌疑才是。”
簡單說,她們第一個就要搜她的中宮。万俟梟眼中戾氣一閃。卻平復得很快,馬上擺出皺眉不悅的模樣,沉吟:“這……恐怕不太方便吧。”
“怎麼不方便了?難道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敢給我們看?”灩昭容馬上嚷嚷起來了。
“灩昭容,請注意你的措辭!”尉遲貴妃沉下臉色喝止灩昭容,轉而她面向万俟梟,一臉的為難,“皇后娘娘,還請體諒本宮,本宮實在是無奈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尉遲貴妃,不是本宮不體諒你,實在是本宮若這樣讓爾等搜查,中宮顏面難存。先皇御賜之物丟失,卻直接上我中宮尋物……至少該給本宮一個交代吧。”雖然被皇上賜了宮室的女人可以自稱本宮本室,但是那也要看對誰。在皇后面前還自稱本宮,不是太板正不懂變通,就是太強勢在挑釁後威了。所以万俟梟也沒客氣。
“皇后娘娘分明是心中有鬼才故意刁難,不讓我們搜查!”灩昭容說個話越說越氣人。万俟梟臉色已經由晴轉陰了。別是她是万俟梟,就是莫綺瀟還活著,在這怕也要生氣了吧。說的個什麼話!
尉遲貴妃本來就被万俟梟堵的嚴實不好說話,偏偏這灩昭容還不知好歹的胡亂叫囂,尉遲貴妃心頭起火,遂強硬的拉過灩昭容,摁著她一起朝万俟梟跪下,抬起頭直視万俟梟的眼睛,字字鏗鏘:“皇后娘娘,本宮行事確實有欠思量,但是這也是實在無奈才出此下策大海撈針,還請娘娘見諒。至於中宮顏面,等排查結束中宮洗清嫌疑之後,本宮和灩昭容願意各受三十大板以示擾亂中宮的懲戒。”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到了死衚衕,再沒什麼可以迴旋的餘地了。万俟梟看看面前跪得一臉正氣的女子,倒有那麼點懷念和飛鷹女警鬥智鬥勇的日子了。雖然是兩樣臉但那一臉剛正不屈的神色還挺像。她搖搖頭,淺笑:“尉遲貴妃只是正義行事,為的是幫助灩昭容找回丟失的玉佩,所以這個責任,怎麼樣也不該擔到尉遲貴妃身上。”廢話,如果真打了尉遲貴妃,那她們之間這樑子可肯定結下了。
而跪在一邊的灩昭容一聽搜查有戲,馬上喜出望外,點頭直嚷:“好!一切與尉遲貴妃無關!如果中宮洗脫嫌疑,我自願捱打三十大板,給中宮一個交代!”光聽措辭就可以聽出她對這次栽贓的志在必得。尉遲貴妃請罪用的是“等”中宮洗清嫌疑;而她用的是“如果”。
“既然灩昭容如此心意已決,本宮再不給諸位檢視似乎也說不過去了。那麼,諸位請便吧。”万俟梟把所有中宮裡的宮人都叫出來,在外殿排成三排,不干擾她們搜查,全宮上下一起在外面等候尉遲貴妃她們的搜查結果。
不多時,尉遲貴妃就黑著臉帶著臉色慘白的灩昭容出來了。她們身後跟著那一群黃紅藍綠的美人婕妤寶林們,以及那一大串的侍女和女侍衛,只不過個個臉色都不太好。
雲霞見狀心裡也安了心,悄悄鬆了口氣。
而万俟梟從頭到尾都波瀾不驚,只是有點邪氣的翹著嘴角等待著,像一隻逗弄野兔的閒豹。佈局,總要跌宕起伏點才有趣。你越說阻攔她必定越想看,你再趁機敲兩下,她吃定你心虛阻攔,又對自己志在必得,就一定會答應你的要求,然後,你就等著收網看好戲吧。不過,裝裝模樣還是要的。
万俟梟快步迎上去,一臉關切:“如何?可找著了?……幾位妹妹臉色不太好,在中宮休息一會再去別宮找吧?”万俟梟從來都不是好人,邪佞是她的標籤,惡毒是她的本性,唯恐天下不亂更是她的優良品質之一。她這一句話,看似關切,實際卻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讓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