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和兩位夫人都在,於是客廳一下子熱鬧起來了。
“什麼?打碎了?”張氏一聽說來龍去脈,頓時臉都綠了。眼角一瞥,正看到万俟梟一閃而過的得意眼神,頓時怒氣衝心,“哎喲”一聲往後仰倒,跌進椅子裡直喘氣,話是一時說不出來了。張築透趕緊給他姨媽順氣。
可是張氏說不出話來了,不代表事情就安逸了。挑撥的大有人在。二房黃氏吹著新塗的鳳仙花指甲油,在林老爺邊上吹起耳邊風:“老爺,我就說吧,這個啞巴啊,心眼兒可壞著呢!勾引少爺不說,現在看著沒希望上位了,居然還想害了我林家唯一的骨肉獨苗,其心可誅!”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万俟梟真相上去抽她兩耳光。這個女人,一天到晚無事生非,挑唆事端,昨天被她瞪了一眼還不安分,學不乖,現在逮著機會就又要踩人,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老爺,這個啞巴看著可憐,其實心地壞著呢。一心想矇騙單純的少爺好爬上少奶奶的位置,勾引少爺,害得少爺考試睡著不說,現在看著東窗事發,當少夫人是買希望了,居然還想徹底害死少爺!簡直就是罪大惡極呀!這種東西,就應該趕出林府!”管家林福跟黃氏換了個眼神。
“對!敗壞家風的東西,就該趕出去!不行,趕是一定要趕的,老爺,還要重重的罰!不然這麼大的罪就只趕出家門太便宜她了!有了這個壞榜樣,家裡的丫鬟小廝的,要是不想幹了就隨便害主子了,那還不反了天了?”黃氏馬上介面挑唆。
“帶下去,打三十板子再趕出家門!”林老爺嚴肅道。
馬上就有幾個家丁惡狠狠的笑著走上來一把拉住瘦弱的万俟梟。
“不許動我的啞啞!”一聲怒喝,林景辰突然莽撞的衝進來,蠻力推開幾個小廝,衝上去一陣拳打腳踢。他力氣出奇的大,野蠻攻勢之下打得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廝居然毫無還手之力。“壞人!壞人!欺負啞啞!壞人!打死你!”
“辰兒!”林老爺怒喝。
“少爺!你怎麼能這樣不分黑白輕重了!你一定是給那狐狸精迷昏了頭了!她是你什麼人,老爺是你什麼人,你居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踩了老爺的面子,當著老爺的面不分青紅皂白打自家人?!”黃氏馬上尖叫起來。說起來好像是在勸架,可聽在耳朵裡怎麼聽怎麼像是挑撥。至少林老爺的老臉完全黑了。
她是你什麼人,老爺是你什麼人,你居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踩了老爺的面子,當著老爺的面不分青紅皂白打自家人?!
林景辰氣呼呼的踹開幾個小廝,回去抱住万俟梟,怒視橫視黃氏和張氏:“你們是,壞人!啞啞是……唔,是……是我心肝寶貝相好的!”
林景辰一句“心肝寶貝相好的”頓時雷到的無數人。客廳裡的人全都傻了眼,呆呆的看著林景辰理直氣壯的臉。
還是林老爺最先反應過來,他氣得白鬍須直抖:“胡鬧,胡鬧!什麼相好的!這樣的豔情俚語是你,一個專心讀書的大家少爺該說的話嗎?!”
林景辰一頭霧水,眨巴著黑亮的眼睛,傻乎乎的看看林老爺,又看看万俟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万俟梟無力的翻翻白眼,這個傻子什麼時候還知道相好的這麼個詞?誰教的!
“太不像話了!老爺!你看看,少爺這麼一棵純潔的苗子,被這淫賤的狐媚子帶壞成什麼樣子了!”黃氏更加找到了充足的理由,越發的得意起來,指著万俟梟破口大罵。
林老爺也氣得不輕,他一心希望林景辰能專心讀書,爭取考個功名回家光宗耀祖,現在卻發現好好一個孩子被帶壞成這樣,他能不失望,能不憤怒麼!他氣得手直抖:“說,說!誰教你這麼下流的淫詞豔語的!”
所有人指責的目光都聚焦在万俟梟身上。
張氏終於喘過了氣來,惡狠狠的盯著万俟梟冷笑。這下,你終於死到臨頭了吧!她心中頓時出了一口惡氣般的暢快。
大廳裡,林景辰扁扁嘴,委屈的指著林福和黃氏道:“林管家大前兒個去二孃房裡時不是這麼喊的嗎?”
……
事情出乎意料的突然轉折讓故事絕處逢生,二房黃氏和管家林福的不正當關係被揭發,牆倒眾人推,一大堆徇私舞弊,剋扣錢財,明撈暗取的事都被兜了出來。林老爺氣得心臟病發,將這對狗男女各打五十板子轉賣給了牙婆,帶去邊遠地區賣掉,男奴女娼。原本是要送官的,但是林家丟不起那個人,所以硬是改成了賣出濟州。
這麼大個事情鬧出來之後,林老爺心煩意亂,自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