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此憂慮?”
翠雲也覺得奇怪:“先前她有些害怕太后會為了未進門的王妃,要她打了這一胎,但王爺您已經說過了,太后讓她安心養胎,會為她做主的。照理說,她應該鬆一口氣才對呀……”忽然記起一件事:“對了,那個叫小高子的內侍被押送來的時候,翠雯曾與他說過一會兒話,我讓她別理會那人,她卻說,想尋小高子打聽一下那幾位有可能做王妃的閨秀的性情。當時她是跟小高子單獨在屋裡說話的,我只讓兩位御衛守在院門口以防萬一。難道是小高子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
清江王皺了皺眉,心下有些不悅,揮手示意翠雲退下後,他重新回到屋中,盯著翠雯看。
翠雯被他看得膽戰心驚:“王爺……為何這樣看奴婢?”
“你去找小高子做什麼?”清江王淡淡地問,“我不是說過,即使王妃進門,我也會護著你麼?連太后也讓你放心安胎,你還有什麼可擔憂的?京城裡的宗室王公,人人都有妻有妾,庶子庶女從沒少過,有幾家是正妻非要把老實本份的妾往死裡折磨的?只要你安守本分,誰也不能為難你。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太后挑的人 ?'…3uww'”
翠雯眼圈一下就紅了:“奴婢絕無此意!奴婢相信王爺!”說著就哽咽起來了,心下說不出的委屈。
清江王見狀不由得嘆了口氣,神色緩和了些:“小高子都跟你說什麼了?”
翠雯抽泣著,瞧瞧門外無人,一咬牙,就把小高子告訴她的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了,最後哭道:“奴婢實在害怕極了。不得已才答應了他。想來他不過是要個存身之地罷了,王爺就依了他吧,否則,他在別人面前胡說八道,王爺便是再清白,也免不了受人懷疑!”
清江王一路聽,臉色就一路發黑,到最後忍不住發火了:“你一開始就不該理他!若你從不曾聽到他這番話,他即便照實說出來,又有什麼要緊?!皇上難道是耳根子軟的人。不知道分辨這話的真假麼?居心叵測的是齊王妃,與我有何相干?!”可如今一切都晚了!翠雯聽到了那些話,又再告訴了他。要是處理得不好,他真是水洗都不清了!
翠雯哭得更厲害了:“奴婢知錯了,奴婢也是一時被他嚇著了,方才失了分寸。只是如今他已經把話說出來了,王爺。我們該如何是好?若是不依了他,就怕他心中懷恨,胡編亂造些對您不利的話出來,那時才糟糕呢!”
“你懂什麼?!”清江王暴躁地道,“你以為他當真只滿足於在這清江園裡領個小小的差事麼?這一回應了他,他自以為得意。日後只會越發得寸進尺,索要更多的好處!我們從此就要受制於他了!”
翠雯吃了一驚:“不能吧?他怎麼敢?他就不怕王爺將來報復他麼?將來皇上可是要過繼王爺之子為儲的,等到王爺之子登基。王爺可就再也不必忌憚他了!”
清江王見她冥頑不靈,簡直氣極:“你怎麼就信了他的話?他說皇上難有子嗣,這是誰說的?哪位太醫把的脈?太后與皇上可從來沒在我跟前透露過要過繼的意思,先帝在時也從未提起!況且我瞧皇上平日舉止,並不見身體有恙。這不能有子嗣之說,真真不知從何說起!齊王妃早有反意。焉知這不是她胡編亂造出來動搖朝野的謊言?!”
他越想越覺得真相應該是這樣,且不提小高子是真的信了這番話,還是假意說來騙他,他都不能有一絲異心,必須儘快將事實告知皇帝才行!至於小高子,方才見面時,對方眼神閃爍,也不知說出來的話有幾分真,他可以先穩住對方,再慢慢兒從對方嘴裡掏出更多的情報,弄清楚皇帝不能有子嗣的說法到底是誰傳出來的,還有齊王妃都有些什麼計劃!
這麼想著,他頓時冷靜下來,面無表情地對翠雯說:“今天你從小高子那裡無論聽到了什麼,都只當沒聽到過,無論誰來問,你都不能透露一個字,連翠雲也不許說!此事我自有主張,你只管安心養胎就是。園子裡的事,你也不必理會了,想要什麼東西,只管找翠雲。我明兒再來看你。”說罷就出了門。
“王爺!”翠雯哽咽著喚他,卻喚他不回,只能默默垂淚。她絕對不會往外說一個字的!她明白王爺的意思,小高子說的那些話,若被人發現王爺早就知情,皇上免不了要多心。但她更害怕的是,如果小高子將來真的苛索無度,在他們這兒得不到滿足,就跑到皇上面前胡亂編排,把王爺說成跟齊王妃是一夥兒的,那王爺該怎麼辦?!
她這一日也沒能好生過,到了晚間,連飯都吃不下。翠雲便來勸她:“你這是做什麼?王爺不是叫你安心嗎?你如今一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