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其實並不是無事相求的,他求的,可不就是清河縣主這個人麼?因此吭哧了幾聲,才委委屈屈地說:“我也沒花多少錢,賣東西給我的人不識貨,我算是揀漏了,原是覺得那麼貴重的物件,只有縣主才配使,方充當了賀禮……”
他的心簡直就在流血了。
青雲因他的話而感到了釋然:“原來如此,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只是你以後不要再送我這樣貴重的禮物了。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不過是作為朋友的心意,東西貴不貴重,又有什麼要緊?”心裡卻想著到家後,得收拾出一份等價的禮物回送石家才行。除了至親,她從來就不收人家送的貴重東西,免得叫人疑心她仗勢斂財。
石明朗聽著她這幾句話,剛開始還耷拉著臉,無精打采的模樣,聽到最後一句,卻猛然精神起來,臉上也重新掛上了笑容:“縣主放心,我明白的!”下回他定會送一份更能表達“心意”的禮物!
解決了沉香木羅漢的事,青雲也算是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對於石明朗要護送她回莊的請求,她並不放在心上,反正也是順路,大道擺在那裡,她還能攔著不讓人家走嗎?就請他自便了。石明朗喜滋滋地回頭騎了馬,跟在馬車後面一路朝城門方向進發。
但青雲經過城中一條商業街時,忽然想起一件事,猶豫了一下,就讓人將馬車停在了路邊,然後抽出車廂裡特製的隱藏式抽屜,拿出裡頭的紙筆,寫了一張便條,然後摺好遞給杏兒:“你認得曹大夫的醫館,把這個交給他,請他幫忙配一罐傷藥,直接送到清江園去,待清江王進宮了,就捎給謝姑姑。”
她想起寶雲的手心受了傷,前幾天才上過藥,但後者一日未搬離盧太嬪身邊,就難保不會再受傷。她在宮裡備著的傷藥本就不多了,還是得多配一份放著,以防萬一。若叫太醫院的人弄,很容易洩露風聲,萬一叫盧太嬪聽到了,豈不是節外生枝?還不如直接讓曹玦明辦了妥當。
不過這一回,她一定要付錢才行。
杏兒帶著她的便條與一荷包的碎銀子下了車,石明朗忙湊了過來:“縣主可是有事要辦?這裡人來人往的,讓丫環出面,別擠著了她,不如讓我去吧。”
青雲猶豫了一下,道:“請石侍衛送一送杏兒吧。”有些事還是讓杏兒去辦比較好……
石明朗應了,跟著杏兒來到街邊一座醫館處,心裡立時警惕起來。但又見裡頭坐診的大夫臉生,稍稍放寬了心,想著也許只是縣主忽然想起有什麼藥要買罷了。誰知杏兒沒去櫃檯上買東西,反正跟夥計說了一句話,便直往後堂去了。石明朗連忙跟了上去,看著裡頭聽了夥計的稟報,從後院出來的青年男子,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
不是說縣主跟這曹玦明已經不再來往了麼?怎的還派丫頭過來傳信?
曹玦明也認得石明朗,微笑著與他見了禮。石明朗卻繃著臉,草草抱拳回應了事。曹玦明雖覺得訝異。卻也不計較,只與杏兒說話:“可是縣主想配什麼藥?”
杏兒連忙送上便條:“縣主吩咐了,請曹大夫將這種藥配好。就送到清江園去,請清江王爺捎到宮裡給太后。”又送上荷包:“這是藥錢。”
曹玦明怔了怔,低頭看了便條一眼,立刻緊張起來:“這是治外傷的金創藥,是縣主受傷了麼?”
杏兒搖搖頭:“只是備著要用罷了。先前配的已經快用完了。”
曹玦明忙道:“我這就親自去配,讓縣主放心就是。”頓了頓,將荷包推回去:“藥錢就不必了。”
杏兒卻堅持不肯收:“曹大夫,您別為難奴婢了,縣主吩咐了一定要付藥錢的。若是您不肯收,縣主說就不在您這兒配藥了呢!”
曹玦明有些黯然。看著那個荷包,默默地收了下來:“我知道了。”
杏兒重新露出笑容:“那就拜託曹大夫了,等配好藥。請一定記得送到清江園去。”
曹玦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他親自送了杏兒出門,但到了前堂,看著外頭停著的那輛馬車。他又一步都邁不出去。
馬車的布簾遮得嚴嚴實實的,連個縫兒都不露。車上的人也沒有打招呼的意思。看來,她真的是惱了他了。曹玦明心裡有些難受,可那又有什麼法子呢?兩人之間不但身份、地位天差地別,上一代還有那樣的舊怨……
“你這個人,真沒意思得緊!”從他身後傳來石明朗冷淡的聲音。曹玦明皺了皺眉,回過頭去,看到石明朗臉上透著明顯的不屑:“你若真心不再糾纏縣主,為何不早早離開京城回老家去?你一邊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