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守在門口。”說罷還嚴厲地看了魯順一眼。
魯順沒有反對,他認得謝姑姑,也知道馮德安是皇后用了許多年的內侍。當年那件事,這兩人都是參與了的。
馮德安站到了門口處,殿中只剩下皇后、謝姑姑與魯順三人了。謝姑姑緊緊站在皇后身邊,雙眼盯緊了魯順,就怕他忽然暴起傷人,口氣也十分不客氣:“娘娘已經摒退左右了,你有什麼話,還不快說?!”
魯順這才抬起頭,正臉對著皇后,沙啞著聲音道:“皇后娘娘可記得奴婢?十四年前娘娘在紫光山遇險,奴婢就在楚王妃跟前侍候。”
皇后冷下臉:“本宮自然知道你是誰,但若你以為本宮會因此而饒了你的罪過,就想錯了!”
魯順卻沒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反而繼續道:“娘娘記得奴婢就好。那奴婢要說的話,娘娘就不會以為是胡編的了。”
謝姑姑立時起了警惕:“你以為能憑當年那件事威脅皇后娘娘麼?!你好大的膽子!”皇后聞言也露出了防備的神色。
魯順卻苦笑道:“娘娘不必擔心,當年那件事若是洩露出去,奴婢也同樣是死路一條。能活又為何要死呢?只是奴婢看見娘娘總為郡主傷心,心下不忍罷了。娘娘不必如此,郡主其實不配受您的疼愛。”
皇后立刻拉下了臉:“你說什麼?!”這魯順既然知道當年的真相,就該知道輕雲是她親女。竟然還敢說這種話?她真是糊塗了,才會給他這個機會胡言亂語!
皇后扭頭就命馮德安把魯順押下去,不等馮德安走過來,魯順就大聲叫道:“楚王郡主並非楚王妃親生。她是楚王侍妾所出的庶女!是王妃抱來充作嫡女教養的,是王妃欺君啊!”
皇后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覺得他的話更不中聽。氣得不停拍桌:“馮德安!還不趕緊把他給我拉下去?!”
謝姑姑比她冷靜些,忙道:“娘娘且別生氣,聽他把話說清楚。”皇后不解:“緗綺,你胡塗了?你明知道實情,怎的還聽他胡說?”
那邊廂,魯順拼命掙脫了馮德安的雙臂,撲到皇后面前。嘶吼著道:“娘娘,你還不明白麼?當初楚王妃抱走的孩子,被她換掉了!”
皇后如遭雷擊,怔怔地看著他,似乎沒反應過來。
馮德安撲上前再度把魯順制住,謝姑姑衝過來拽緊了魯順的衣襟,雙眼睜得老大:“你把話說清楚,楚王妃她……她真的……把公主換掉了?!”
魯順喘著粗氣,整個人鬆懈下來:“是……就在公主三歲那年……皇后娘娘頭一回召見郡主,王妃心中記恨娘娘沒有護住二皇子的性命,決意要讓娘娘也嚐嚐這骨肉分離的苦楚,因此讓姜家九舅爺抱走了公主殿下,然後將王府侍妾所出的庶女抱過來,冒充公主送入宮中。娘娘難道忘了麼?那年您命宮中針工局的人到楚王府為郡主量身裁衣,還將外洋進貢的珍貴衣料賜給郡主,可郡主臨入宮前卻病了,足足拖了一個月才痊癒,進宮時穿的衣裳,雖然看起來象是您讓宮裡做的那一身,實際上卻是仿製的。王妃解釋,是丫環不小心弄髒了新衣,又怕娘娘責罰,才讓人仿製了一套。實際上,是怕這冒牌的郡主身量與公主不相仿,穿著公主的衣裳會露餡,才拖了一個月,另行仿製衣裳!”
皇后怔怔地,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你胡說……”
魯順此時已經說出了心底話,早已沒了顧慮,索性把話說得更清楚些:“王妃生怕事後會被人發現,所以先是將一直為郡主看診的太醫滅了口,又讓人將針工局裡為郡主量體的人給暗殺了。娘娘是這六宮之主,想要查當年之事,易如反掌。娘娘若不信,何不去查一查?”
皇后目光由茫然轉為凜厲,如劍一般射向魯順:“你胡說!”
“娘娘當年將公主生下時,曾經在公主身上留下了印記,難道不記得了麼?!”魯順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了,“公主被抱到王妃屋裡後,是奴婢一路抱著趕路的,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公主手臂內側,有一條血痕,是被指甲劃傷的。這難道不是皇后娘娘給公主留下的印記?如今這位楚王郡主,幾乎就是在娘娘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她手臂上是否有這道印記,娘娘心裡比奴婢清楚!”
皇后急促地喘著氣,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無論她怎麼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是在胡說,她的心卻已經動搖了。當年之事,她幾乎已經不再想起,但如今回憶起來,一幕幕都清晰得如同昨天才發生過的一般。
她記得她聽紅綃說完了姐姐的計策後,雖然已經有幾分信服,但懷中抱著的女兒是她長女,是她剛剛才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