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尊重太后,才在衣裝上略留意了些,自從依依出走,她也早已志不在此,見程安鳳如此說,笑道:“太后有旨,不敢不來。至於劍舞,是人都會,你要有心,我就教你,這與力大力小何干?只在資質敏捷與愚鈍罷了。”
程安鳳咬咬牙:“我不必了,我父親說女子不可動刀動槍的,讓人看了說沒教養!我勸你也別太執迷於此,省得將來傷腦筋。”
闕敏笑笑:“我又不打算和人爭後位,傷什麼腦筋?你勸我,我倒想勸你呢,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搶也搶不走。不該是你的——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此話正中程安鳳心病,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正說著,遠處走來一群人,為首的不正是依依,後面跟著的是宮中的宮女和太監,程安鳳怒哼一聲,闕敏滿面喜色地迎上去,指住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依依眼睛一亮,大叫著跑上前去:“自然是山大王,搶劫的,美Ren,讓我抱一下,當我第十八押寨夫人!”
“哈哈,你還是沒變!”兩個小美女抱在一起又叫雙跳,程安鳳不屑地撇開頭道:“在宮中也不知道節制些,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闕敏道:“你自然是母儀天下的。我們才不和你比。”
三人來到鳳寧宮,隨在太后身後上了御舟,太后也不多話,只道:“我最近悶得很,想聽你們說說話,你們別理我老太婆,年輕人想說就說。”讓她們自己聊。
三人坐下太后下首,程安鳳看著依依道:“柳姐姐好久沒見到了,出落得越發漂亮,只是這一年來去哪了?連中秋的賞花宴都不曾見到您。”
“我出門了,去杭州。”
依依意興闌珊,程安鳳立即跟上話題道:“去杭州做什麼?在大婚前?”
“你感興趣嗎?想聽?”依依悶得很,一大早被人從被窩中扒起來,說太后賜宴,你說煩不煩。這宴,那日太后已賜過,怎麼又賜?現在才知道另有乾坤。
“可不?姐姐突然說出遊,去哪,做什麼,見了什麼人?妹妹都愛看,也想向姐姐學習。”她狀似天真地說。太后在一旁但笑不語,冷眼旁觀,這些女孩子還沒入宮,爭鬥的勢頭就已顯現,倒要看看這一代如何宮鬥。
依依一皺眉,宮還沒進,就姐姐妹妹的叫上了?
依依笑道:“不敢當,別叫我姐姐,還是像剛才那樣叫我依依就好。我去杭州就是開客棧,做生意,賺錢,這樣你滿意嗎?”依依滿不在乎地說。
“什麼?賺錢?”兩位千金同時叫了起來,充滿驚喜。
程安鳳驚訝地道:“士農工商,商為下等事,你一個官宦人家的女兒去經商?”望了眼太后看反應,太后依舊面帶微笑,看不出好喜惡。
闕敏眼中快地閃過些什麼,隨既又平靜下來,深思地望了依依一眼,沒吭聲。
“商為下等?無經商之人如何能將南絲北運,東貨西售?沒有商,江湖不過一潭死水。”伸了個懶腰,不想和她再說。
“為商之人,唯利可圖,腦袋枕算盤,腰裡別帳本,有什麼出息?”程安鳳從鼻子裡哼一聲。
依依輕笑兩聲,拉著闕敏大談生意,說起自己如何算計他人的腰包,如何大把大把地賺進元寶,闕敏也談得興高睬烈,渾然忘了程安鳳的存在。
這一場遊湖,說穿了就是太后讓未來皇帝的大老婆和小老婆提前培養感情,難怪非讓依依出席不可,遊得依依一肚子氣,要不是闕敏陪著,早走人了。偏偏皇帝這時也來湊熱鬧,船到湖中心時,御艇從後趕上,潛龍也上了太后的船,一上船,迎接他的是一道親切的目光,一道冷光,一道沒感情的恭敬之光,還有一道自然便是程安鳳的熱情之光。
太后笑道:“皇上外理國事累了吧?快坐下歇歇,我們娘兒們正談得高興呢,你便來攪局。”
潛龍也笑道:“太后有興致有湖,作兒子的豈能不湊湊熱鬧?不知剛才在談什麼,這麼開心。”
依依冷冷地低下頭,程安鳳介面道:“正說到依依這一年來在外經商,我們都很佩服她的好手段呢。”皇帝九五至尊,必不屑於與滿腦子金算盤的俗人在一起。
闕敏暗地裡輕輕捏了捏依依的手,突然指著窗外笑道:“大家看,那邊的有隻大鳥從岸邊飛起來,白色的翅膀,映著綠水倒也好看得緊,不知是什麼鳥?難為這樣大,我從沒見過,是宮中的御禽所養的嗎?”
大家順著她的手看去,只見一隻白色鶴一樣的鳥從水草間飛起,緊接著又有一隻白色大鳥與它比翼雙飛,身姿優雅地消失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