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她這番看不透的“好意”,可話真到了嘴邊,其其格竟然不敢說了。
一想到弘曆根本對她無情,就怒火中燒。可悲的則是,連自己的傅君都尚且如此涼薄,旁人不恥笑就算恩德了。哪裡還敢指望幫襯,除非如高側福晉這種利益所需,直截了當的挑明瞭話頭來說,總叫人安心些。
細細一想,這個高凌曦的出身雖不好,卻能從使女破格晉為側福晉,畢竟有幾分能耐……思忖間,其其格聽見門“咯吱”一響,才發覺高凌曦已經輕盈盈的離開了,只留下濃郁的幽香令人回味。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其其格氣若游絲的倒在了床榻上,連哭的力氣都使完了。
碧瀾時辰算得正好,返回來正迎上兀自往外走的側福晉。高凌曦微微斂著笑意,對靈瀾道:“小心伺候你家格格,若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
靈瀾使勁兒的點了點頭,討好般道:“奴婢替格格謝側福晉好意。”
來與回,截然不同的心緒。高凌曦並未有半分鬆懈,步伐愈發輕盈起來。
從正堂回來,蘭昕就讓錦瀾替她重新綰了髮髻,將那些絲絹一股腦兒的取下來擱在一邊,僅僅用一支羊脂白玉簪壓在髻上。
芷瀾跪在蘭昕身旁不遠,低頭無聲的垂淚,似乎是傷到了真心,痛的她不知該如何才好。
“這支簪子,是我嫁入王府的那一日,阿瑪親自替我別在鬢邊的。喜鵲登梅,絕好的意頭。更因為我素來簡樸,不喜金銀珠翠,阿瑪才擇了這一支羊脂玉的簪子贈了我。”蘭昕對著儀鳳鏡,自訴心聲:“我怎麼會不曉得阿瑪的心思,他是要我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當得起這樣貴重的簪子。無論喜歡與否,我都必得將它簪在頭上。”
芷瀾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紅著雙眼仰起頭問道:“福晉是說,奴婢該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痴心妄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