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倘若不是你養育在她膝下,如何能安好至今?”裕妃說到此處,滿腹酸楚:“額娘是不中用,勉勉強強能晉封到妃位已是不易。實在無力再幫襯你……達成心願。額娘想勸你一句,平安便是大福,覬覦不該覬覦的,只怕惹火燒身……”
弘晝的臉色無比的陰沉,想是已經忍耐到了底線:“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這個當額孃的都不看好,還指望旁人幫襯麼?”
“弘晝。”裕妃咬住了唇瓣,責備中滿滿皆是擔憂:“從前康熙爺在世的時候,就看重四阿哥弘曆。皇上愛屋及烏,必然心思大致如此。逆天而為,終究沒有好處。更何況閒散王爺又有什麼不好,皇宮是一座大牢籠,多少人想要掙脫都逃不掉,你何必……”
“裕妃娘娘,好好保重,弘晝告退了。”此言一出,弘晝亦不願多停留半分,拂袖而去。
“四阿哥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弘晝,額娘是不會害你的。”裕妃的聲音很輕,隨著風很快被吹散,不留一點痕跡。
第二十三章 : 此事無關風與月
回圓明園的這一路上,弘曆都沒有說話,蕭風知道他心裡煩,亦不多嘴。。兩個人揮著長長的馬鞭,一路呼嘯賓士,捲起黃土漫天。
可惜風能吹散塵埃,卻吹不走內心的苦楚,弘曆腦中不斷盤旋著熹貴妃與弘晝母子情深的畫面。那是他永遠也化不開的心結。他反覆的問自己,倘若能放下身段,像弘晝那樣會討好會逢迎,甚至會撒嬌佯裝至孝,額娘會待他親厚麼,會和他貼心麼?
不是沒有發覺,自己的怨恨源於嫉妒。他嫉妒弘晝可以熹娘娘熹娘娘的喚自己的額娘,他嫉妒額娘記著弘晝喜歡普洱,卻根本不知道這個嫡親的兒子喜歡什麼。
可他更恨自己不是弘晝,那種樣子他學不來,亦不會裝。所有的怨懟淤積於心,弘曆真恨自己不能如這飛塵一樣,隨風而飛,遠遠的離開塵世的喧囂。
錦瀾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看大阿哥已經睡沉了,低聲道:“福晉,王爺回來就徑直去了書房,好似動了怒。”
盼語知道這個時候福晉必然是想去陪伴弘曆的,遂體貼的說:“福晉去陪四爺說說話吧,妾身在這裡照顧永璜就是了。”
蘭昕搖了搖頭,輕輕的撫了撫雙眼:“哭成這個樣子,讓爺看見只怕會更心煩。宮裡頭的事兒千絲萬縷,回來亦不得寧靜,豈非要爺嫌惡了咱們。你也擦傷了手心,早些回房歇著也好。路過書房的時候,給爺奉盞茶潤潤喉吧。”
既然福晉這麼說,盼語不好再堅持什麼。“那妾身告退了。”
錦瀾送了盼語出去,正想跟著退下去。卻聽福晉吩咐她:“叫芷瀾過來,我有話要問她。”
“知道了福晉。”錦瀾動作輕柔的掩上門。
快走到書房的時候,盼語停下腳步對樂瀾道:“你去奉一盞茶來,我在這裡等茶來了再進去。”
樂瀾福了福身子,爽快的應聲退下。轉到茶水間的時候,好似看見蕭風晃身進去。她心頭一喜,連忙停下腳步緊著整理好自己的衣飾,生怕有一絲不得體。
蕭風才進去,發覺芷瀾在,面無表情的臉上泛出笑意:“芷瀾姐,你怎麼在這裡?”
“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啊?”芷瀾漫不經心道:“當奴婢的,不就是成日裡在這兒打晃麼!”轉念又提起了精氣神兒,芷瀾含笑道:“王爺回來了?”
“回了。”蕭風點了點頭,表情收斂了些:“王爺心情不佳,一回來就直奔書房,連福晉那裡也沒去過。這不,我怕四爺口渴,就來看看有什麼好茶給四爺降降火。”
“有的是,正好水煮開了。”芷瀾抿著唇瓣溫和一笑:“讓我來吧。四爺最喜歡龍井,若要降火,再加些蜜汁一調,潤喉最好不過。”
蕭風連連道謝:“芷瀾姐不愧是和王爺一塊兒長大的情分,最是瞭解王爺的心思。”
芷瀾的臉頰一團紅暈,薄薄的映著她如雪的肌膚,煞是好看:“去你的,不就是幫你省了一盞茶的功夫麼,淨撿好聽的說。”
“可不是麼,除了芷瀾姐你,還有誰能這麼懂王爺的心思呢。說句大不敬的話,連福晉也未必清楚。”蕭風喜歡看芷瀾笑的樣子,心裡一歡喜,嘴上越發沒有把門的了,什麼話都順嘴往外溜。
白了蕭風一眼,芷瀾的臉色有些陰沉:“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是閒話一句,若是落到旁人耳朵裡,指不定編排成什麼造次的話了。我可不想和梅那樣,說趕出去連東西都不讓收拾就趕出去了。”
“是是是。”蕭風連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