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沒有與她商議就強行帶了倩桑回宮。如今倩桑的孩子不必養在慧貴妃膝下,也就等同於她的孩子根本不能降生。“朕記得凌曦最是喜歡奇香馥郁,便只給她好了。”
“,奴才這就去辦。”李玉抹了抹頭上的汗,總覺得有些蹊蹺。他才離開養心殿不一會兒的功夫,為何皇上的臉色竟如此的不同。且說,涉及到如此名貴之物,必得先往長春宮送,皇后自己不喜歡,賞了旁人也就罷了。
可這回,皇上並沒有如此,反而直接賞了慧貴妃,又是因為什麼?
送一個人出宮!
李玉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皇上是想送女官莫桑出宮!如此一來,慧貴妃的龍胎……心裡有些按耐不住,後宮看來又要起波瀾了。
和風班入宮的那一日,天氣涼爽得緊,似乎天公作美,夜間下了一場大雨,趕走了不少紫禁城裡的燥熱。
宮嬪們早早便來了長春宮請安,再隨著皇后一併前往慈寧宮,迎太后通往暢音閣聽戲。
早有奴才們將暢音閣打掃的一塵不染,光潔如新,瓜果茶品一應俱全,這鋪天蓋地的歡愉頓時讓宮人們忘了心中的困擾,都恨不得丟下手裡的活計,來瞧一瞧這和風班名動全國的風采。
而這一天,同樣有另一樁喜事兒。新晉封的貴人柏氏絮妤入宮了。
相比暢音閣的熱鬧非凡,她的景仁宮要冷清得多。領路的嬤嬤將她帶進了宮內,隨意吩咐了侍婢服侍,便一刻也不耽擱的退了下去。
柏絮妤哪裡知道,美其名曰是為了慶賀她入宮才搭建的戲臺子,根本沒有請她同往的意思。她甚至不知道,何以皇上皇后都沒有宣她入宮請安,單單是撇下了她便不聞不問了。
侍婢丁瀾謹慎的將床榻整理好,又換上了粉亮亮的軟褥,看著屋內的陳設總算煥然一新,才停下手上的功夫,恭敬道:“貴人吉祥,奴婢丁瀾是奉旨侍奉在您跟前兒的侍婢。貴人有什麼需要,儘可以吩咐奴婢來辦。”
柏絮妤舒心一笑,齒若編貝:“絮妤才入宮,不懂宮裡的規矩。還得勞姑姑多多提點才是。”
丁瀾連忙福身,顫巍巍道:“奴婢可當不起貴人這番話,奴婢既然侍奉在景仁宮,就必然盡心竭力,請貴人安心。”
“好麼,姑姑別這麼客套了。”柏絮妤虛扶了丁瀾一把,又握住她的手,順勢將自己腕子上的玉鐲一推,套在了丁瀾的細腕子上。
“貴人,您這是……”丁瀾愧不敢收,連忙就要取下來。
柏絮妤卻不肯:“好姑姑,你就帶著吧。這無非是我的一點心意,算不得什麼名貴的東西。只是有一件事我頗為不解,新宮嬪入宮,不是應當去向皇上、皇后娘娘請安麼?何以嬤嬤領著我就來了這景仁宮呢?”
丁瀾見柏貴人堅持,便笑著收了那玉鐲:“貴人有所不知,為了慶賀您入宮之喜。皇后娘娘刻意宣了和風班入宮唱戲,這會兒太后與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宮裡的各位娘娘、小主應該都在暢音閣聽戲呢。故而未曾宣您前往請安。”
眼眸一轉,柏絮妤便覺出奇怪來了。既然是為了替她賀喜,嬤嬤又何不將她領去暢音閣。反正那兒人也齊,逐一拜過便是了。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敢出口的,只輕聲道:“那不知這戲要聽多久呢?晚些時候,我要去請安麼?”
也沒多想,丁瀾只以為貴人新入宮,對規矩不慎明瞭,便道:“貴人有所不知,宮裡的規矩戲班子入宮,多則十日,少則三日,一唱就是連著幾場。奴婢以為,皇上若是不曾宣召,貴人儘可以自行將息。”
看了看天色,丁瀾略微一福:“貴人,時候也不早了,奴婢這就去為您傳膳吧。待會兒自有人備好熱水,屆時貴人便可沐浴更衣,早些安歇了。”
“好。”柏絮妤忍住心裡的失落,含笑應聲了。可她是真心想問個明白,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兒啊。把她召進宮來,就這麼晾著了。和風班的戲唱不完,她硬是連皇上的面兒都見不著了麼?用罷了膳便沐浴,沐浴好便可以將息了,這才什麼時辰啊?
心裡有些發慌,柏絮妤知道,後宮牢籠一般的日子,這才剛剛開始。往後會是個什麼樣子,誰也不敢妄言一句。
高凌曦來的稍晚了些,卻也是最有心的。“皇上,您嚐嚐這蜜荷糕可好麼,是臣妾親手準備的。”不得不說,溫婉的樣子,著實好看。雖然腹部還裹著那個布包,可她輕靈優雅的動作,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她福過身,翩然朝皇上太后走去,經過皇后與純妃、嫻妃處時,一股濃郁的香氣沁入人心,格外的突兀。
盼語情不自禁的將